她走到床前,看着韩芷婼额上的伤口隐隐泛红,正流着些许的脓水,仔细观察的时候,就会发现几条极为细小的虫子,正在上面来回蠕动,她目光一转,便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大姐一向珍视自己的容貌,如今伤口总不见好不说,里面竟发现有虫子在脸上,真是.”
真是可叹!
老夫人看着韩芷婼颓败的脸色,心中一叹,“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便走了出去,直接回了揽月斋。
她现在对韩芷婼已经失望至极,若不是念着她是韩府骨肉,根本不会来看她。
韩云溪目光平静,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心中冷笑,传言太子妃和善,亲和有加,看来传言未必可信。
能在药膏上动手脚的人,未必就是皇后,但是却不能排除武冰琴,她怎么能算到皇后会把那份药膏送给韩芷婼呢?
若说这一切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说明她的心机足够深,这样的人做太子的贤内助,看来太子做什么都事半功倍了。
只是这样的人,嫉妒心藏的如此深,真的好么?
据她所知,太子府内虽然有娇美侍妾,但家世却与她无法相提并论,更别提指望有朝一日太子会提携她们做侧妃了。
之前得来的消息,那个太子看上的雪音,正被墨烯藏在他名下的房中,就算再疼爱她,然,时机不成熟,他是不会让一个科班人进入太子府的。[看本书请到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能力非常的太子妃呢。
恐怕那日进宫的事情,就被她提早设好的一个局吧。
韩芷婼醒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就只有知画和莺儿,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心颤不已,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如今也已经明了,她的额头为什么不好的原因。
她与太子虽然有了婚约,若是被人知道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全完了!
纵使墨烯待她如初,她这样一张脸,又怎么会得到墨烯的宠爱?
更别提有个虎视眈眈的太子妃了。
到现在她若不明白她的脸与她无关,她真是一个傻瓜了,可恨她对她是如此的信任,没想到到头来在自己身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她变成这样没有美貌作为基础,她有什么资本与武冰琴斗上一斗?
更别提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了,从见到皇后的威仪开始,她就对那个位置存有难以抑制的幻象,如今一切都成水漂,当真讽刺之极。
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从韩云溪回府开始,她才变成这样。
眸底是深深的阴翳之色,心中对于韩云溪的痛恨,让她差点濒临疯狂。
但是她却知道,如今要做的便是怎样让父亲免去她丁忧的事情。
韩世忠得知韩芷婼身上发生的事情时,面上不由大为吃惊,本身他就不看好这门亲事,再加上韩芷婼被毁容,这样的情况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这样的人,还怎么担当起家族的重任?
他恨不得她立即死去,也好省得给他丢脸,让同僚笑话。
是以,看都没去看韩芷婼,便在书房内休息下去。
七皇子府
清幽的有些显得清冷的花园凉亭中,一袭白衣的墨天正看着湖中的青莲微微出神。
另一边,一身明亮张扬的文林子,正懒洋洋的看着眼前的墨天,打着呵欠道:“七哥,我向你说的提议,你到底怎么想的?”
墨天缓缓回过神来,眼神平静无波,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表情道:“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文林子正下色,坐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墨天,就连刚才慵懒的声音也变得认真起来,“七哥,我早就做好决定,就等你一句话,如今朝廷风声鹤唳,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谁不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太子已与二皇子联合起来,三皇子看似与太子交好,内里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七哥若是再沉默下去,当真是要被埋没下去。”
“那又如何?”墨天不咸不淡道。
闻之,文林子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墨天目光落在眼前的湖面上,一只蜻蜓恰巧正落在一株盛开的荷花叶子上,宁静却又美好,他的眸光闪了闪,安静的看着上面的蜻蜓道:“我在等一个时机。”
时机未到,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
文林子嘴角一抽,撇撇嘴道:“七哥认为我们准备的还不够?”
墨天深邃而又温和的目光流过一抹淡淡的冷意,修长的指尖搭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意敲了几下,“最近可有墨辰的动静?”
文林子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五皇子一直在游山玩水,不日即将回京,这一年里,似乎做了不少的好事,百姓对他更是赞口不绝。”
墨天的嘴角牵了牵,温润的面孔闪过一丝未明,不置可否。
良久,恍若不经意道:“上次你去到云城,可有找到秦璃?”
登时,文林子目光变得颓败起来,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讪讪然道:“不是在说七哥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墨天唇角轻挽,抬眸看着湖面,荷花上面的蜻蜓早已经不知所踪,心中闪过某个画面,目光微冷道:“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秦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文林子眸光闪了闪,一丝无奈的笑意漫上嘴角,不由冷冷道:“女人真是麻烦。”
墨天轻轻掠过文林子,落在旁边的廊庑上,上面雕刻着翱翔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