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姨娘惊愕的看着韩芷婼,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是你亲娘啊,你不想着怎么帮母亲,怎么反倒来数落我?”
韩芷婼扬眉,压下心底的厌恶,银牙紧咬道:“母亲,你只要安静一些,切莫到处胡说八道,说不定父亲还能原谅你,若是母亲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滋生事端,等我嫁出去有了依靠,到时候自然会让太子想办法宽恕你,你切莫心急。”
说完这句话,便上前扶住淩姨娘的肩膀,服侍她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薄被,便坐在了旁边,一副乖巧且孝顺无比的样子,让淩姨娘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是啊,只要她在等等,女儿做了太子侧妃之后,侯爷一定会宽恕自己,到时候还怕了韩云溪不成。
淩姨娘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整个人也变得清醒无比。
是啊,如今她们母女俩,没有了凌府的依靠,也没了儿子的陪伴,在安定侯府中,就像是搁在砧板上的肉一样待人宰割,她应该要振作起来,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复苏一样,她深吸一口气,眸光坚定的看着韩芷婼,沉声道:“母亲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看我笑话的。”
然,只要一闭上眼睛,韩清羽的那个凄然的模样好似魔咒一样,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母亲我好冤啊,快救我回家!
她的心中登时闪过什么,慌忙往门外跑去,直出了府门,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来。
太子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韩芷婼恨铁不成钢的把淩姨娘拉了回去,转身时她分明看到太子眼底的鄙夷之色。
看到如此丢人现眼的淩姨娘,她的心底涌起一抹异样的情愫,只觉心里愤恨不已。
应苏锦旭之邀,韩云溪去了苏府为苏蔓诊断病情,上次的事情苏锦旭也是出过力,所以一直认为自己欠他人情。
对于这次的事,她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去。
苏府依然是那个苏府,园子也依然是那个园子。
鸟语花香,翠叶如盖,院子中繁花似锦,不得不说院子的主人极为讲究,只是此时的院子中铺盖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在进门的时候不经意发现院中角落边那一盆有着两边大叶子的花盆,她顿时停下了脚步。
颇有深意的扫视一下花盆,缓缓随她的婢女往里面走去。
走入重重帷幔,看着床上躺着那一抹孤单身影,单从外表就看出她的状况不是很好。
许是听到脚步声,床上的人儿猛然睁开眼睛,再看向苏锦旭时,露出一朵虚弱的笑意,可是对上韩云溪时,笑容骤然而止,眼底深处是一抹难以抑制的不安。
“蔓儿,别怕,云溪是来为你看病的。”发现她的不安,苏锦旭柔声安慰道。
此时的苏蔓虚弱无比,一张脸也极为煞白,但是眸底的坚定却不容忽视,不知道为什么,苏蔓一见到韩云溪就存有深深的敌意,这倒是让她有些啼笑皆非。
看到苏蔓眼底的挣扎,苏锦旭微微一叹,接着语气格外轻柔平缓,倒像是哄一个受了伤的婴孩一般,这样的苏锦旭不得不说是极有魅力的,但是看着韩云溪眼里,倒是不以为然。
她没有哥哥当然感受不到这种亲情。
只是心里大抵是有些失落的,她渴望亲情,韩府的人却一再抹杀掉她对亲情的渴望。
虽然把西江月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毕竟少了点血缘关系。
“云溪,麻烦你了。”苏锦旭好不容易哄的苏蔓同意,松了一口气,对着韩云溪说道。
韩云溪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勾,不由分说的拉过苏蔓的手臂,探了一会儿,轻描淡写道:“她中毒了。”
“中毒?”苏锦旭极为讶异。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苏蔓的身上,不由格外关切道:“她是中的什么毒?”
韩云溪恍若不经意的瞥了眼苏蔓,淡淡道:“这就要问苏小姐了。”
苏蔓像是极为迷茫不已,呆呆道:“韩小姐什么意思?”
韩云溪心里勾起一抹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苏小姐以后还是少碰外面的那株花吧。”
苏蔓微微一怔,旋即道:“什么花?你说的我不明白。”眼底的不安,却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眼前的苏锦旭,容色俊美无涛,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儒雅中透出一抹醉人的风采,一副焦急的看着韩云溪道:“云溪,蔓儿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云溪轻轻扫了一眼苏蔓,看她垂眸安静的样子,温婉一笑:“苏小姐可能是经常侍弄花草,不小心闻入过多的两离花香,才会导致这样样子,不过并无什么大碍,睡上几天便就好了。”
听到这里,苏锦旭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事,不然他真的没法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了。
外深沉明亮,对着苏蔓说道:“回头我就让人收拾一下,你的那些花草还是摆到花园中。”
“不要。”苏蔓脱口而出道,刚张口说话便发现不对劲,慌忙住了口,躺在床上不语。
韩云溪扬眉笑道:“苏小姐常年侍弄花草想必也应该了解花的药性,两离花本是无毒的,但是它的根茎却是有毒,苏小姐不至于饥不择食的吃了它的根茎吧。”
“你住口。”苏蔓一改刚才温柔形象,神情带着三分激动,眸底则闪过一丝厌恶。
她觉察到自己的激动,连忙不安的看了眼苏锦旭,低头垂眸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