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双保养有加的手,掀开轻纱走了出来,如此盛装打扮的她,让韩云溪眼前一亮,看着贵气逼人的大夫人,她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母亲,父亲不是把大哥送去西山了?”
哼!
还在装模作样!
大夫人忍下心口滔天的恨意,笑意如初道:“母亲知道你素来心思不坏,或许三姨娘的死对你打击不小,但是清羽跟此事无关的啊,你就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好不好?”
看着情真意切的大夫人,韩云溪冷笑连连,面上露出一丝惊讶道:“母亲应该去问父亲才对,大哥可是父亲亲自送过去的啊?”
大夫人忍住心口的怒意,目光微冷道:“母亲自然知道,只是,你应该明白,作为母亲焉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我也是担心他,才会一时情急做出如此举动。”
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韩云溪的变化,只是却没瞧见有任何的松动,看来她未必知道,心却始终放不下来,总觉得事有蹊跷。
看着近在咫尺的韩云溪,大夫人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从你被赐封为郡主,母亲也没恭喜过你,今日,就在母亲房中用餐可好?也算是做母亲的一番心意,让我们冰释前嫌,重头开始。”
韩云溪凝视着大夫人但笑不语,你说吃饭就吃饭,她可没说同意。
只怕,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不怕大夫人来给她宫心计!
能在深宅大院混的如此风生水起的,不得不说,大夫人是有一定的手段,明着是跟她冰释前嫌,暗地里指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
大夫人的目光一直锁在韩云溪身上,眼底的期盼显而易见,由不得她不同意。
韩云溪嘴角潋艳一笑,压下眼底的锋芒,“既然母亲盛情相邀,我又有怎么好推辞?”
大夫人面上一喜,笑意漫上眼角,这情谊当真是一副慈祥的母亲样子,让韩云溪心里划过一抹嘲讽。
不管韩云溪有没有同意,大夫人便着人准备起来,这饭是不吃也得吃,吃也得吃!
回到荔香阁之后,韩云溪便躺在软榻上闭目,心里却想着那人的眼睛,跟上次在街上遇到的人,略有相同,只不过却没有那个人的凌厉之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清脆的琴声响起,打破了夜空的宁静,韩云溪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外面早已经天幕落下,起身下了软榻便出了房门。
暗香浮动,微香沁人,月朗星疏,四周静谧如初,只余那一道清凉绕耳的萧声绕指柔一般,缠绕在心头,轻风好似一张轻纱吹起丝丝墨发,落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此时,放佛能感听到花朵在夜色中绽放的声音,清风穿过树梢,让人流连忘返。
隔着月色看着无垠天空,只觉苍穹深处好似有着另外一个世界,仰首凝望,似乎那里才真正属于她。
正在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东西从眼前晃过,她微微一愣,未转身便听到一声低笑,琴声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耳旁回荡着身边这人低沉笑声,惊起夜宿流莺,扑棱着翅膀往天空远处飞去。
来人懒洋洋靠在树上,看到韩云溪,笑问道:“溪儿神游太虚,再看就飞上月亮做嫦娥了。”
韩云溪眸光清明,略带冷意面上闪过一丝讶异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的脸庞隐在夜色下,飞扬入鬓的眉,棱角分明的脸,清清爽爽不带任何一丝杂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溪儿就这么不欢迎我?”墨天落在她的面前说道。
云溪缓缓别过头来,看着远处不说话,她欢不欢迎,眼前的人是不会在意。
待罗妈妈来叫韩云溪的时候,墨天的身影已经隐去,她也不甚在意,随意收拾一番,便去了大夫人房中。
韩世忠这些日子对妙梦那可是呵护有加,自从动过胎气之后,她便一直没有出过流水苑,在房内好生的休养着,但是府内的事,却是了若指掌,有个风吹草动,断然逃不过她的耳朵。
自然也是知道韩云溪是被大夫人给叫了过去。
当韩世忠又来看妙梦的时候,她一副悲戚的样子劝导侯爷去看看大夫人,好歹她也是府里的主母,不能因为儿子的不孝就忘记她的存在。
韩世忠本正因为大夫人的事情心中不满,看到妙梦苦口婆心的模样,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去了大房那里,心中却对妙梦更是体贴入微。
妙梦卧在床上,看到侯爷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精致的笑意,只是这笑却未抵达眼底半分,显得格外冰冷。
看着大夫人准备的如此丰盛,韩云溪嘴角勾了勾,并未言语,心里却冷笑,看来那八万两的空洞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大夫人极为热情的让她落座,韩云溪恍若不经意道:“我怎么好意思让母亲破费?”
大夫人一怔,随即笑吟吟道:“这都是母亲的心意,云溪说笑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怎能这么见外?”
韩云溪扫了一眼大夫人,垂眸低声道:“母亲既然这么想我们冰释前嫌,大姐若不来,是不是有些差强人意?”
”
罗妈妈接到:“二小姐,大小姐已经在房中用过餐了,我们不必等她了。”
韩云溪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罗妈妈,微微颔首,不明白大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芷婼像是踏着点一样,来到了大夫人房中,看到韩云溪,淡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