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侯爷调查清楚,还妾身一个清白,妾身感激不尽。”妙梦泣不成声道。
韩世忠微微点头,思量再三,终是下了决心,对着妙梦道:“你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再好不过,本侯定当不予追究。”
听到侯爷所说,妙梦感激零涕,索性也不再哭泣,径自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待事情水落石出。
大夫人心中冷笑,这个郭采她早就调查过,压根就不是什么湘城人士,只不过是登台唱戏的戏子而已,父母早已经亡故,如今,上哪弄爹娘来?
妙梦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她压根就是为了韩府的荣华富贵,才会编造可怜的身世,引得侯爷侧目。
不一会儿,便有两位老人被带了进来,一看,便知是经历过沧桑的人,他们本来一直都是局促不安的,但是在见到妙梦时,那位妇人顿时扑过来,“女儿啊,你受苦了。”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任谁都无法不相信,妙梦不是她的女儿。
若不是女儿,旁人谁能装出这般哀泣的模样?
若不然,也是戏中高手!
韩世忠的心隐约松了下来,心底隐约带了一丝欢喜,他淡淡道:“他们是?”
“回侯爷,我们本是湘城人士,许多年以前来京城做生意,谁知生意没做成,钱财又被人偷走,更加没了回乡的本钱,迫于生计便在京城落脚,做点小本生意。
妙梦乃是老朽从前做生意时结识的好友家中孩子,她家经营玉器,而老朽则是经营字画,两家便以兄弟相称,孩子自然也当自己亲生一般对待。
殊不知,一场瘟疫毁了谢家,于是,她谨遵父命来京投奔我们.。。”
说道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好不容易平抚下心神道:“若不是前些日子阿采登台表演的时候偶然见到她,我们都还以为她已经葬身瘟疫中,看来谢兄弟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找到妙梦,
本想将她接回来,却意外得知她如今已尊为侯府夫人,侯爷又万般疼爱,真乃她的福分,她明知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却还想着接济我们,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侯爷,妙梦这个孩子苦啊,从小便没了娘,又是跟着父亲一起长大,能有侯爷照拂,我们也都放心了。”
妙梦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抱着妇人哽咽道:“都是女儿不好,女儿让你们受苦了。”
大夫人盛怒之下,震惊之余,颤抖着手指着他们道:“你们骗人,骗人..”
“姐姐,自从我进了侯府一向恪守本分,并无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莫非姐姐记恨我在你生病的时候,替你照管了几天的帐,所以才如此污蔑我?”妙梦泪流满面道。
大夫人心里陡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今日不过是上了她的当,她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呢,可笑自己还真的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
没想到今日竟然栽在她的手上!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在算计妙梦时,反而被妙梦算计!
大夫人颓然坐到椅子上,目光扫过妙梦时,眼角余光看到韩云溪嘴角的嘲讽,心里骤然一紧,咬碎一嘴银牙往肚里吞,心中冷笑,面带一丝哀泣道:“是姐姐一时考虑不周,倒是让妹妹受苦了。”
妙梦心里划过一丝嘲讽,并不理会她的说辞,几次欲言又止,终下定决心道:“侯爷,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你但说无妨。”如今误会已经澄清,他对妙梦更加是疼爱有加,只是没想到大夫人这么善妒,竟然容不得自己中意之人。
当真是让他失望之极。
大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妙梦扫来的目光时,心里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妙梦睨了眼大夫人,一改刚才的楚楚可怜,正色道:“侯爷,妾身看过姐姐的账本之后,发现侯府这几年的进账项目都模糊不清,本想问问姐姐,又怕姐姐说妾身觊觎她的中馈之权,是以,才没有仔细盘查,还望侯爷明察。”
大夫人神情顿然精彩万分,生生压下心口的怒意,如履薄冰道:“好啊,早就计谋好了是吧,在这等着我呢。”
转身对着韩世忠说道:“分明是她巧言令色,妾身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韩府,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韩世忠脸色薄凉如冰,冷冷的看着大夫人,中馈是一项肥差,他根本想不到大夫人会借着中馈中饱私囊,沉声道:“账本拿来,本侯到要看看,这些年的帐,你是怎么算的!”
大夫人被侯爷这咬牙切齿的话语,吓得心中一惊。
只觉此时早已经无力回天,她就是想阻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很快,桂管家率领一众人忙碌算起帐来,当把算好的账目呈上来时,韩世忠勃然大怒道:“你,你竟然私自克扣,从中牟利的银两达八万两之多,真是好大的胃口!”
大夫人一听,心里顿时不干了,她记得她从中克扣的明明只有六万两,何来八万两之说?眸光转向妙梦时,发现她嘴角的冷笑,恨得是咬牙切齿,脱口而出道:“侯爷,妾身是冤枉的。”
此话一出,韩世忠脸色一沉,顿时将手中的单子甩在了她的身上,“冤枉?八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它难道会自己长脚,平白无故飞了不成?”
看着韩世忠阴沉的脸色,大夫人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黑暗起来,脸色煞白,抖索着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姐姐的心还真是黑呢,连咱们府里的钱都敢私自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