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外国人在中国有治外法权,因此没有人敢随便检查外国人的行李,并且当时的北京火车站自然没有现代化的安监系统,自然无法知道里面的那颗炸弹,这个白人是法国大使馆的职员,曾一直追求郑毓秀,这次郑毓秀请他帮忙,那人当然一口答应。
炸弹运到北京后,喻培伦和陈璧君也赶到北京,他们一起商量暗杀的具体计划。
他们第一次暗杀行动是刺杀摄政王载沣的弟弟载洵和载涛。当时正逢底载洵和载涛从欧洲访问返京,汪精卫等人准备在载洵和载涛走出前门车站时,投掷炸弹炸死载洵和载涛。
当天汪精卫、黄复生、陈璧君三人雇一辆骡车前往前门站,汪精卫和黄复生携带装有炸弹的皮箱在车站门口等候。陈璧君则在骡车上接应,但没有想到当时清廷正搞廉政运动,载洵和载涛不摆架子,混杂在一般民众中一起出站,由于出站的人群中戴红顶子官帽的人极多。汪精卫和黄复生无法识别目标,只好终止暗杀计划。
这次刺杀失败后,汪精卫等人把暗杀的目标定为清廷的最高领导人摄政王载沣,他们吸取了上次计划不周而失败的教训,开始详细调查载沣的行踪,勘察到醇亲王载沣的醇王府在什刹海附近,载沣每天早上八点出王府,经过鼓楼大街从景山后门进入皇宫。
汪精卫等人本准备在鼓楼大街的矮墙后投炸弹,但正赶上鼓楼大街修扩马路,闲杂人太多。无法行动,后来他们注意到什刹海和后海分界处的一座小桥银锭桥,环境非常僻静,而小桥附近又有一条阴沟可容藏身,于是汪精卫决定事先将炸弹埋在小桥下,汪精卫自己藏身于阴沟里,待载沣过桥时用电线引爆炸弹,和载沣同归于尽。
1910年3月31日深夜,黄复生和喻培伦前往银锭桥埋炸弹,留下汪精卫和陈璧君两人。陈璧君知道汪精卫明天将在爆炸中和载沣同归于尽,这将是他们两人最后的一夜。
陈璧君拉着汪精卫的手轻声地哭泣,汪精卫本想找一些话安慰她,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
汪精卫内心是深爱陈璧君的。他也知道陈璧君同样深爱着他,但汪精卫越爱陈璧君,就越不愿看到陈璧君为了他而失去一生的幸福。
汪精卫努力压下和自己心爱之人的生死离别之情,只是拉着陈璧君的手默默无语,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这时,喻培伦突然匆匆跑进来说:“大事不好。有人看见我们埋炸弹了!”不久黄复生也跑回来说了同样的消息。
本来他们以为在寒冬的夜晚人迹稀少,在寒冷的深夜行事不会有人发现,可是天公不作美,银锭桥附近一家人的妻子突然和别人私奔,男人晚上妒气得睡不着觉,深夜走出家门去散气。
该人走到银锭桥附近,忽然看到有人影在桥下挖土,他立即联想到人们埋藏财宝的故事,于是潜伏在一旁偷看,想事后取走财宝,可是看到黄复生和喻培伦,埋好炸弹后又开始拉电线埋电线时,该人感觉到情况不对,这不是埋财宝,而是一个重大的阴谋,于是从藏身之处跑出来前去报警。
黄复生和喻培伦刚埋好炸弹,忽然看到从附近闪出一个黑影跑走,立刻意识到他们的行动被人偷看到了,于是喻培伦先跑回去向汪精卫报告,黄复生则在附近监视,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带着两个巡警前来,黄复生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已彻底暴露,也跑回去向汪精卫等人报警。
喻培伦建议他们现在立即离开北京,还来得及逃过清廷的追捕,但汪精卫说虽然发现了炸弹,但警察未必就能查出来是他们干的,所以不用着急,看看风头再说。
第二天北京各大报纸都报道了银锭桥下发现炸弹,有人想行刺摄政王的新闻,不过报纸上的分析却都认为这是清廷内部的势力斗争。
有人说炸弹中包炸药的报纸写有伦敦字样,而载洵贝子和载涛贝勒正好刚从伦敦回来,很可能是他们搞的暗杀阴谋,也有人分析认为是庆亲王想篡权的阴谋,但没有一篇新闻怀疑到革命党,使汪精卫等人大为安心。
三天后又有报纸报道,说银锭桥炸弹案的凶犯已经抓获,这让汪精卫等人更为安心,于是开始策划下一次行动,让喻培伦去东京买炸药,陈璧君去南洋筹款,汪精卫和黄复生继续潜伏在北京进行下一次暗杀的策划。
然而,汪精卫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其实是中了清廷的计谋。
清廷警察发现炸弹后,立即明白是革命党所为,为了防止暗杀者们逃跑,清廷故意向新闻界放出朝廷内部暗斗和凶手已经捕获的小道消息,使暗杀者们安心留在北京。
清廷警察发现炸弹中的炸药是外国制,但几颗螺丝钉却是新近制作的,于是便派警探到北京市内各个铜铁店调查,骡马市大街的鸿太永铁铺认出螺丝为该店所作,是琉璃厂守真照相馆的老板要求他们作的,于是警探开始监视守真照相馆。
此时正好赶上守真照相馆搞装修,一些警察混入装修工人中,从守真照相馆中盗出了革命党的机密文件,发现这次暗杀正是革命党所为,首谋就是清廷出十万两白银悬赏人头的朝廷钦犯汪精卫,随后警察包围了守真照相馆,将汪精卫和黄复生一举抓获。
由于谋刺摄政王是一个大案,民政部尚书肃亲王善耆亲自审理此案,不过由于清廷已经宣布预备立宪,于是清廷法部按照文明国家之法,开庭审理汪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