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一声,说:“把蛊当科教节目,你也不怕会被人知道底细。”
我心中一凛,感觉似乎遇到行内人。不等说话,那人又问:“是你解了我的蛊?”
我下意识看向东方晴,有了昨晚的经验,我很怀疑,这个电话是不是她安排的。然而,东方晴也一脸愕然,再抬头看录音室,只见吴波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太对劲,便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管,但是你难道不知道,断人财路,是要付出代价的吗!”那人语气有些横。
我也是个暴脾气,哪容得了人这样说话,如果不是看在东方晴的面子上,早就拍桌子骂娘了。强忍着心里的一股气,问:“我不知你说的财路是什么,这段时间,我确实解了几个蛊。不过,我也想告诉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拿蛊来生财,我不反对,但如果是以伤人害命当发财路,那这路在我面前走不通。”
“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那人冷笑着问:“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不要学过几天蛊,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记住,不是每个人你都能救!”
说罢,电话挂断,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有些愣神。这人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断了发财路,我断谁了?
东方晴虽然也发愣,不过她反应快很多,立刻对着录音室用力打手势,示意切掉通话线路,换音乐。
电台聊天栏中,已经快被刷爆了,一个电话打进来,听众量在短短一分钟内,攀升到三十万的高峰。大量的回复在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是谁打的电话。杨大师你干什么惹来仇家打电话威胁?还有,那教训是什么?
我没心思去回复他们的问题,就连东方晴和吴波他们,也没有因为听众的大量涌入而兴奋。东方晴当机立断,宣布今天的电台栏目到此结束。
她这么一说,回复量就更大了,差不多有数万人同时刷屏要求我给出解释,还有不少人求“教训”直播。
东方晴无视这些回复,将麦克风关掉后,摘掉耳机,疑惑的问我:“这人是谁?”
我没好气的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真不是你们请来的托?”
“当然不是,电台的前景非常好,没有必要请托。不过,他说的断人财路,解了蛊……你觉得会是小海,还是那个女人?”东方晴问。
这两个人,是我最近唯一解过的蛊。想了想,我说:“小海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
“我虽然教会那位大姐如何解掉身上的神蛊,但菖蒲、雄黄都要去中药店才能买到。更何况,我估计她起码要泡个两三天,体内的蛊才会被逼出来,所以如果有人因为解蛊来寻仇,也不会那么快。”我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只有小海,他的蛊已经解去将近十一个小时。如果养蛊人关注这方面的话,自然能感受到蛊虫被灭。我甚至怀疑,那个养蛊人此刻就在我们附近!”
东方晴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很有些发慌。她虽然个性坚强,但对蛊术这种神秘又可怕的东西,确实有些发怵。一听我说,养蛊人可能离的不远,自然心生惊恐。
“为什么说他在我们附近?”她问。
我说:“因为,他说要给我一个教训。”
“什么教训?”东方晴又问。
这时,吴波他们也从录音室过来,正好听到了东方晴的问话。我扫视吴波等人,说:“什么教训,自然只有那个养蛊人才能说明白。也许是给我下蛊,也许是再给周小海下蛊。无论哪一种,都说明蛊虫离我不远。别忘了,小海现在就在对面的医院躺着。”
吴波他们听到我的话,都睁大眼睛,他们看看一脸慎重的东方晴,又看看满脸凝重的我。吴波胆子最大,昨天和我说话最多,也算比较熟,当即看向我,问:“杨哥……你们俩……这说的啥啊?什么蛊虫,小海怎么了?”
“你没告诉他们?”我看向东方晴。
她摇摇头,说:“这事情有些吓人,我不想他们因此分心。”
东方晴的考虑,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略显冷漠。吴波等人和周小海那么熟悉,也算的上好朋友。朋友出了事,哪怕再危险,也该关心一下。因为工作而对他们隐瞒小海中蛊的事情,多少显得有些自私。
吴波又急着问了一遍,我见东方晴没有阻止的打算,便将周小海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几个人听的纷纷后退,看我的眼神,也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吴波,他昨天还和我搭肩聊天,此刻嘴角抽搐,有些害怕的问:“杨哥……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会真的有蛊……”
我从桌子后站起来,说:“信不信随你们,不过我现在必须回去。”
“我陪你一起!”东方晴也跟着站起来,还不忘吩咐吴波等人:“现在听众情绪比较激动,你们注意引导,这件事虽然可怕,但也是我们的机遇,必须要抓住!”
我看她一眼,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之前东方晴虽然给我一种高冷美人的感受,可直到跟她一起开播电台栏目,我才发现,在工作上,这丫头是多么理智。这种理智,甚至显得有些冷血无情。
不过,女强人不都是这样吗?只要人家愿意,我又何必管这些。
想着,我正要拉开椅子,小拇指却忽然一麻。
下意识抬起手,却听见东方晴一声惊叫,捂着嘴慌张后退。而吴波等人听到声音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