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使出如此无耻的手段,长玄风也没有任何办法。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里很是尴尬。论术法修为,他可以甩对面大部分人几条街。但论阴险,人家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把他当猴耍。
我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叹息一声:“迂腐,悲哀……这种时候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能杀一个是一个,还讲什么道理?大陆道派就吃亏在以前端的太高,现在下不来。”
武锋说:“他们不是下不来,而是不想下来。能修到这种境界,全天下几十亿人,也就这么一点。再落魄的流浪汉,也不会愿意和野狗为伍。”
“这些可不是野狗,而是凶狠的豺狼。”我说。斤叼土巴。
“但他们也不是流浪汉,而是狮子。”武锋说。
我没再说话。此时,长玄风被逼无奈,只得退场。大陆道派也不算太傻,青云子当即说道:“有来有往方为礼,这一场,你们先下来人。”
邪术人士哈哈大笑,声音中暗藏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大陆道派诸位高手个个脸色难看,却没有任何办法。人家能拉下来脸皮,可他们不能。鬼王拉纳呵呵笑着,好似在看戏一样。
这时,他旁边的一人走出来,说:“这一场我来。”
那人服饰奇特,脸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就像哪个原始丛林中的土著。我正琢磨这个人有什么本事时,忽听五雷宗一名幸存子弟大喊:“是他!打伤了掌门师伯的人!”
我微微一怔。这人看起来并不算多强,竟然能把凌雷子打成重伤?五雷宗的弟子不会说谎,他说是,那就一定是。
一个能打败凌雷子的人,哪怕放在大陆道派中,也是一顶一的高手。眼下阴阳道宗的掌门已经下过一场,长玄风被人摆了一道,还有谁能和那人较量?
道派中人也在思考这件事,但不等我们想出个头绪,就见一人走出,说:“我来。”
那人声音冷酷。面容冷酷,整个人都像冰山一样。这个酷酷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曾见过的散人苍荣。他是南宫宗所属,擅长密法,很是厉害。但究竟有多厉害。是否能胜过凌雷子,我也不知道。
我不自禁看向离苍荣不远的姥爷,他老人家一脸淡定。似是不担心这一场。看他那样,我也放心了。以姥爷的性子,倘若这一场有危险,肯定会把苍荣拉回来。
“苍荣?”那名出战的邪术人士忽然叫出了名号,说:“我听过你,很厉害。”
苍荣拔出自己的剑,酷到掉渣的说:“不要废话。”
那人有些下不来台,便哼了一声,说:“我是巴拉格秀,等你死了,我会把你磨成咒粉来用。”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亮丽的彩光忽然从底下升起,直扑苍荣的小腿。我心里一惊,原来刚才配合鬼王拉纳偷袭青玄子的人就是他?难怪以青玄子之能,也要选择退避。
面对这让青玄子都颇为忌惮的彩光,苍荣却不慌不忙的掐印念咒,只见他手一指,那彩光一阵乱斗,内部忽然多出不知哪来的黑点。这些黑点扰乱了彩光的气息,使之无法再继续前进。但巴拉格秀随之摘下身上的一块石片,两手一按,拍的粉碎。这石粉又被他加上一些斑斓的液体,再用两手拍在一块,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苍荣的身体猛然一震,那彩光化作流液,如丛林中的毒蛇一般扑上。苍荣避之不及,被缠个正着。
我看的专心致志,巴拉格秀的手法,与蛊术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从他的举止中,我隐约能看到蛊的影子,但似乎掺杂了许多其它流派。番邦邪术大多是这样,从大陆道派的法门中学会了皮毛,然后根据当地的小术进行更改融合。时隔多年,当初的那些小道,竟然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海外修行的人,也确实有实力。
那流液一阵扭动,似虫子一般直向苍荣的体内拱去。周边的衣服都被腐蚀的干干净净,刺鼻的烟气,连数百米外的我都能闻到。苍荣脚下踩起诡异的禹步,暗合周天星斗之数,同时手里不断变化法印。
一声声密咒,化作无形的波动压在五彩流液上面,使之不能再继续前进。这两人的斗法,虽然看起来并不华丽,但凶险之处,却远超青玄子对阵鬼王拉纳那场。
更让我焦急的是,苍荣处在了下风。他的剑虽然已经拔出,却没有时间去用,所有的精力,都用来防备对方的攻击。两个人的战斗,如果有一方只能被迫防守,那离输就不远了。而看对方的样子,并没有打算留活口。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只见苍荣冷哼一声,忽然掐出法印,大念一声极为古怪的音节。那声音洪亮如钟,震的五彩流液都往外弹出少许。趁此时机,苍荣手里的剑如游龙舞动,将流液挑起,唰唰唰砍成了十几截。
那剑身上附着一层乌光,似乎有破邪的功效,随着身体的束缚被解除,苍荣没有停顿,脚尖一点,如风一般冲向对方。
终于要反守为攻了吗!我的心情,随着他的动作而波动着,大陆道派虽然没我的熟人,但大家都在同一片土地生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非如此,已经回家养老的姥爷,为何今日也来了?
苍荣的动作很快,虽然没闪电那么夸张,但也是寻常人难以招架的。只见他唰一下跳到对方身前,手中剑高举,另一手则指向巴拉格秀的面门。
一道无形的剑意从指尖透出,直入对方脑中。巴拉格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