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种种原因,我最终答应了下来。东方晴本要再去看周小海一眼,但中年男人说:“现在看了有什么用,等以后回来再看也不迟。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东方晴没办法,只好冲强子挥手,说:“哥,我还会回来的。”
强子坐在地上,样子很有些狼狈。同样都是哥哥,差距实在有些大。一个光鲜亮丽,一个落魄不堪,与中年男人相比,强子就像个流浪汉。我觉得,他当时心里肯定很憋屈,所以在叹口气之后,对东方晴简单的说了很普通的四个字:“路上小心。”
有她大哥在。小心什么?连私生子这么可怕的家伙,都被吓退了,难道要小心航班出事?
这话实在没任何意思,东方晴从强子眼中看出了什么,也跟着叹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方九跑过来,慌慌张张的说:“师父,快把佛舍利吃了,吃了就能解咒鬼降了!”
我摇摇头,说:“咒鬼降不急。还有很多时间,先替周小海解尸油降吧。”
方九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他嗯了一声。伸手要来扶我。我说:“你比我伤的还重,去一边歇着去吧。”
方九摇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见他坚持,只好作罢。而后,我们几个一起去了卫生间,只见浑身乌黑的周小海,仍躺在参杂各种特殊材料的水里。我走过去打开葫芦,要把里面的液体往他嘴里倒。但是,周小海的嘴巴很硬,同时,我感觉他身体冰凉。心里猛地闪过一个想法,连忙伸手去摸,果然发现他浑身僵硬。再试探鼻息,脉搏,已经全没了。
死了……
周小海死了……
我愣在那里,方九看出不对劲,也赶紧上来摸了几下。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刚才还好好的!”
武锋听见声音走过来,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问:“是不是降头术的原因?”
我摇头,说:“不可能,我配置的这些材料,虽然不能完全解降,但拖延几天绝对没问题。就算他一个人在这里泡了很久,也不该这么快死掉。”
武锋捂着肩膀,看着我,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那个人最后和私生子的对话,有些不正常。”
我回过头,看他,问:“怎么不正常?”
“他强迫私生子答应的时候,私生子曾瞥了眼降头师达拉。或许你们没有注意,达拉的手指动了几下。我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有意的。”武锋说:“然后,他说该走了,私生子这才说愿意答应不杀周小海。”
我皱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和私生子一起捣鬼,让达拉暗地里杀了周小海?”
武锋说:“这只是一种猜测,我也知道是否为真。但我们之前提要求的时候,私生子说,周小海是他父亲的儿子。这句话,你们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王狗子说:“周小海本来就是他父亲的儿子。”
“话本身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说。”武锋说:“而且,中年人听过后,一脸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状医反扛。
“当然是明白私生子不希望周小海争夺财产啊。”王狗子说。
武锋说:“这的确是一种可能,但我觉得,其中或许还有其它的内情。而这个内情,才是私生子无论如何,都要杀掉周小海的原因。”
我沉默着听他们俩议论,私生子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例如他的性格为什么如此冷酷?例如他为何如此胆大,敢深入大陆不惜代价强杀周小海?例如他和东方晴的大哥为什么会认识?又为什么双方各有忌惮?
这个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方九很是愤怒,当即转身说:“我找他去!”
我叹口气,将他拉住,说:“别去了。”
“为什么?明明是他不守承诺!还有东方晴的大哥,也不是个好东西!”方九怒气冲冲的说。
我说:“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当时屋子里降头术气息太重,如果达拉真暗地里使了手段,我们就算知道也分辨不出来。这种情况下去找他,说好听点是自取其辱,而如果他真的翻脸不认人,反而你也会有危险。至于东方晴的大哥……他说的那句保证有效,现在想起来,也确实有些问题。”
“他说谎?”方九问。
“不,他说的是真话。”我看着手里的小葫芦,说:“这东西,应该确实能解尸油降。但是,周小海死了,能不能解降,又有什么关系?所以,达拉才会很干脆的把它给我。”
“是啊。”强子从地上爬起来,他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说:“不然的话,他为什么非要拉着小晴走,连看一眼都不让?明显有鬼!”
我回头看了眼强子,问:“她大哥,你认识吗?”
强子脸色有些不自然,说:“他们家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王狗子在一旁很不合时宜的说:“他是东方晴大哥,按理说,应该也是你哥,你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吗?”
“你才是他一个妈生的!”强子发火说:“他爹娶了不知几房姨太太,跟我哪够得着关系?”
几房姨太太?看来东方晴的家族也够大了,一般人可没这本事。要知道,台湾当年是荒岛,后来清政府以《马关条约》割让给日本后,才慢慢发展起来。抗战胜利后,台湾光复,而国民党战败退守于此,更是推行出口导向型工业化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