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自然是那位正在撤离的先锋队员发出的。他当时已经爬到了其中一处裂缝,并且双手扒着准备爬上去。我甚至已经看到他上半身窜出去,用不半秒。就可以脱离险境。但是,在我松口气的时候,他的身子忽然一顿。我这才注意到,其腰间的滑轮锁扣,刚好卡在了缝隙处。
那些裂缝本就不大,能让人爬过去已经很了不得,这多出的一截锁扣,刚好把最后的缝隙堵死。那名先锋队员拼命扭动,伸手要去解开滑轮,但这时,虫子已经追了过来。巨大的虫柱从缝隙处擦过。他立刻发出了惨叫声,而当虫柱摔落下来的时候,缝隙那里已经平了。然后,那名先锋队员的上半身,从裂缝中滑出,自高空坠入虫子堆里。
他的下半身,在一瞬间就被虫子们吃了个干净,看着他掉下来的身子,我心里猛地一颤。
这时,光源已经滑到了眼前,几名后勤小组的人员迅速将绳网取下来。邓博士和几名专家围在旁边看了一眼,纷纷发出惊疑声。我走过去时,刚好听见邓博士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光源根本不是养分。也不是活力来源,它们是类似神经末段的重要组织!没有错,我早该想到的!”
我站在旁边,看到那绳网中牢牢捆住的光源,其实是一块“泥团”。它看起来就像虫子躯干中央的那部分,只是要大很多。而且,这东西通体散发着朦胧的光亮,好似里面隐藏着一个灯泡。
邓博士还在兴奋的喊:“虫子本身就是神经组织的一部分,它们在体内发出的那种波段,就是为了连接其它的虫子。如此,它们就可以组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而这个整体的源头或者说终端,就是这东西!难怪把它取走后,那虫柱会倒塌,神经末段,用来接受波段的光源消失,让它们失去了固有的频率连接,这相当于人类的脑死亡!如果现在把那些死掉的虫子剖开。一定会发现,细胞彻底坏死了!”
我看了眼开始源源不断向这边爬来的虫子,不禁焦急的提醒说:“博士。现在不是研究虫子的时候,你再多说两句,它们就把你留下来当晚餐了!”
邓博士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事情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他连忙说:“把东西带上,立刻撤退!”
后勤小组立刻将光源装进箱子,这底部带有滑轮的铁箱可以直接拖走,他们拉着东西,跟着专家团一头钻进通道内。jesse队长大喊一声:“开火!”
枪声大作,整个先锋作战小组,如今还活着的,就只剩下队长jesse和四名队员,其他四人,都丧生在虫子口中。说起仇恨,他们绝对比我们这些人更恨虫子。所以开枪时,一点也不手软。大量的子弹倾泻而出,打的虫子们四处翻滚。由于环境比较宽阔,作战人员身上准备多时,却始终没能用上的手雷,也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不断扔出手雷,爆炸的威力,往往让十米范围内所有的虫子都被清空。
他们暂时没有点燃我的蛊毒圆球,因为这里还有很多人没来得及撤离,必须等人全部离开后,才可以点燃。如今,就要看他们五人的火力,是否能够挡得住虫子们的进攻了。
后勤小组和专家团是最先撤离的,我和邓博士随后,医疗小组则和先锋队员殿后。就在我准备随着邓博士进入通道时,心里忽然一颤,然后感觉到了一丝丝与蛊类似的气息。这气息从极淡,快速变得清晰无比。
我猛地回过头,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峡谷中央,那一直浮在半空不动的圆球,此刻正如花朵一般绽放。大量的虫子从圆球上爬下去,使得里面的东西慢慢显露出来。
淡淡的青光,并不是很刺眼,却极为醒目。而在青光中,一只足有成年人大小的金色怪虫趴在那里。它的模样,与普通的黑虫区别不大,只是颜色和体型不一样。而在它的身躯显露出来后,我终于确定,这绝对是一只奇蛊!
那些青光,就是浓郁到极点,已经可以被肉眼观测到的蛊息!拥有超越阴冥蛊的智慧。那硕大的瞳目中,透漏着冰冷与无情。我甚至能从它的视线中,读懂对“光源”的担忧,以及对我们的憎恨。同时,我看到青光中有大量的黑点在移动,那些黑点从光芒中落下来后,眨眼间便长大,变成了黑色的怪虫。
母蛊!
我心里更沉,下意识明白过来,这里的无数黑虫,一定都是这只奇蛊生出来的!
同时,我心里又有了另一个猜测。因为这只母奇蛊,同样被无数的黑色怪虫托举,虽然与那些光源有些许不同,但两者间的相似处还是很多的。我忽然想着,这些所谓的“光源”,邓博士口中的神经末段重要组织,会不会也是其它未成型的奇蛊?
这很有可能!以母蛊来生育普通蛊虫,以蛊虫来催生其它奇蛊,这是很多蛊类都擅长的手段。
我浑身一颤,知道这次究竟惹来了多大的麻烦。我们抓走了一只奇蛊的幼体,母蛊不疯了才怪!就如同我们家那只老奇蛊,倘若我体内的本命蛊被谁抓了去用在别的地方,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它也会去找人麻烦。蛊是非常团结的生物,在它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内斗这个词。相同的蛊,除非被养蛊人引导,否则绝不会互相吞噬。
我很想让邓博士把那“光源”留下来,但心里又有些舍不得。之所以和邓博士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猜想可能存在一只奇蛊。虽说成年的奇蛊没抓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