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宛若受惊的小鹿一般,想要挣扎却又不敢,李宓眼中满是炽热的光芒,把少女推倒在草地之上,一颗花白的脑袋便即凑了上去。
月光明亮之极,倒似是白日宣淫一般,花园里不会有别的人来,也不怕被人打搅。康居少女看上去极为惊慌,却知道他是这家的主人,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李宓刚刚触及康居少女柔嫩的双唇,还未来得及品尝滋味,康居少女的小手忽然伸向了他的肋间。
李宓忽觉肋间一凉,然后便是刺骨般的痛疼,他想要叫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刚刚绵羊般的胡旋舞女轻盈的翻身而起,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薄薄的短刀,短刀深深的刺入了李宓的身体。
少女一手紧握刀柄,另一手快速的整理好了罗裙,看着满脸皱纹的李宓,稚嫩的小脸上现出一丝厌憎之色。
猛然把短刀拔出,鲜血顿时喷溅出来,洒落在草地之上。李宓又想叫喊,却发觉自己仍然是无法开口,然后那少女手上短刀再次刺出,依然是刺入他的肋间,比适才的位置低了半寸。
短刀再次抽出,鲜血继续喷溅,李宓心中极为惊骇,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噗通一声便倒在了树丛之中。
那康居少女一脸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把染血的短刀在草丛上擦了擦,然后又插入发髻之中,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李宓仰面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个康居舞女离去。这个女子他刚买回来没多久,他甚至忘记了她的名字,然而现在他却是要死在她的手里。
这个时候李宓如何不明白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很简单却极为有效的圈套。
那少女行走起来极为轻盈,没有带出一点儿声音,李宓眼睁睁的看着她到了花园的围墙边上,轻轻一纵便翻了过去,然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为何要杀他,可是他却是明白,他就要死了。没人会来救他,他又没法叫喊,很快他就会流干鲜血,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明天就是仲秋了啊。李宓在心里叹了口气,仰面朝天看着月亮,静听着血液从身体内流出的声音。
……
几乎同一时刻,长安县县令董升也是躺在冰冷的草地之上,孤独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清风吹过,带来微甜的血腥之气,有些是他的,有些是他的家人的。
董升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买回来五年的那位波斯舞娘,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手段高明的刺客。
那个舞娘平日里极为本分,也算是他的侍妾,甚至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平日里都没有任何异常,为何今晚却突然拿出刀子,杀死了他全部的家人。
甚至连她自己生的儿子,她都没有放过,那个有着一头黄毛的小家伙,就躺在他的附近,身体早已冰冷。
这些日子长安县衙被户部尚书张巡征用,开始他还在那里陪着,后来就干脆直接请假回家歇着。今日晚饭之后,不过是让那位波斯舞娘出来跳个舞助一下兴,刚开始还好好的,哪料到那波斯舞娘却突然发难。
他不过是个京城的小小县令,家里也没有什么护卫,加上事情是发生在后宅,事发仓促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所有的妻妾都已经倒在了房间之中。
然后他自己也被波斯舞娘在肋间刺了两刀,然后被波斯舞娘给扔了出来,后宅里别的人都死了,他没有死可是也快死了。
董升粗通医道,知道对方这两刀是伤到了肺叶,所以才让他没法叫喊。看这个样子,是要他死去,却又不让他马上就死。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实在想不明白竟有这么狠心的人。五年前花钱把她买来,一直都是极为安生,床第之上亦是极尽逢迎,甚至还为他生了个儿子,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晚的事情发生。
五年时间,他自问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然而最后却落到一个这样的结局。
董升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那个波斯女人已经走了。
那是一个真正的好手,离开的时候翻墙而过极为轻松。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长安县令,不明白这样一个人物为何会愿意给他做侍妾,为何会和他共度五年时间,又为何会突然发难,做出这等事情。
然而董升明白,自己就要死了,这件事情终究是弄不明白了。
……
在长安城的另一处地方,永王李璘一脸暴怒之色,被几位侍卫团团护着坐在上方,看着大厅之中。大厅之中倒着几具尸体,十几名侍卫围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康居少女正在厮杀。
他的手臂之上,有着一道巨大的伤口,已经被紧紧地包裹起来。
少女手上一柄短刀,在十几人的围攻之下极为狼狈,却是勉强咬牙苦撑着。地上倒着的尸体从服色上看,都是王府的侍卫。
少女猛然一个旋转,轻盈的绕过一根柱子,手上短刀猛然送出,便已刺入一名侍卫的胸膛之中。她的出手极为快捷,就好似那侍卫主动把胸膛送到短刀上一般。
“给我杀了这个贱人!杀不了她你们都去死!”李璘见又死了一人,脸色更加难看,厉声喊道。
侍卫们此时也都是杀红了眼,见到又有同伴倒下更加暴怒,齐声呼喊着挥刀向着那少女斩去。
少女又连续杀了两人,自己却也中了一刀,身上不断有鲜血渗出,脚步越发的踉跄。
“竟敢谋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