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璘大笑着点了点头。
三百骑兵趾高气扬,从道路两边的乌海守捉戍卒旁边走过,回到了队列之中。有心细的戍卒快速的查了一遍,的确是一个不少。
“校尉,真的把那些蛮子杀光了,给我爹报仇了?”一位年轻的戍卒跑了上去,拉住罗进的马头连声道。
他的父亲便是死于那一战,之后他递补进来当了戍丁,对于那个部落的突厥人自然是恨极。
罗进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点头道:“所有人全都死了,一个活着的都没留下来。”
那戍卒脸上现出激动之色,快步走到马璘跟前,向着马璘重重地跪下叩首。
当下又有几个年轻戍卒走出来,同样是向着马璘跪下。
他们都是父兄战死后递补而来的戍卒,如今终于大仇得报,自然是对马璘心存感激。
马璘问清了原委,连忙把几人拉了起来。
看着几位神色激动的年轻戍卒,马璘肃容道:“从今以后,每一个大唐健儿的死,咱们都要让蛮族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咱们要让蛮人们知道,唐人是不能招惹的!宁教人怕,莫教人欺,你们都给我记住这句话。今日有人为你们父兄报仇,来日你们拿刀为别的兄弟父兄报仇时,也得做到心狠手黑一个不留!都给某家记住了!”
“是,将军!”几位年轻的士卒齐声喊道,已是热泪盈眶。
“杀了咱们唐人的蛮族,咱们就不能把他们当人!”马璘抬高了声音,看着乌海守捉的戍卒们道,“愿意臣服大唐的,咱们可以当他们是朋友。和大唐为敌的,时叛时附的,观望骑墙的,只要手上沾了唐人的血,某就一个字,那就是杀!你们也是某的部下,某久在安西河中没空来教你们,今日某说的话,你们都要记住!以往是如何做的我不管,以后对付突厥人,就是今日这般,只要伤了我一个唐人,那就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戍卒们听完,一个个神色亢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附近的西突厥部落这两年不敢再嚣张,到了守捉边上都不从大道上走,而是远远的绕过去,不是畏惧他们,而是畏惧面前这位将军的凶名。今日一见,将军果然是手狠心黑,名不虚传。
以往大伙儿都只在守捉附近活动,大片的草原都是突厥人的天下。这两年大伙儿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亦是受益于将军。
青年人的血都是热的,他们亦不例外。听完了马璘的话,他们也都是极为振奋,直欲和突厥人血战一场。
守捉使罗进远远看着额头青筋乱跳的马璘,只感觉看到了一头凶猛的恶狼。这样的将军,和以往他见过的将军们可是完全不同。
康小雨见马璘神色越来越狰狞,黛眉微微皱起,伸出手来握住了马璘的手。
军中多了一个女子,安西新军们都已经习惯了,乌海守捉戍卒们却是感觉颇为新奇,皆是看着两人。
康小雨也不在意,她的眼里只有马璘一人,此刻乃是担心他的状态,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她哪里会在乎。
马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适才不过是忽然想到了伊宁事变,一时间无法自制。不过现在是千年之前,因为那场惨剧激动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回头向着康小雨微微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马璘从青海骢背上抓过陌刀,看着最先跪倒在地的那位青年道:“陌刀能使么?”
“将军,我没用过,不过想试试!”青年涨红了脸,大声道。
“那就试试吧!要是能使陌刀,就跟我走!”马璘说着,把刀柄递给了那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