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很像!”陈玄礼用力点头。
李隆基笑得眉飞色舞:“哈哈!一次抢掠五百万缗钱,古往今来的巨盗都该佩服朕!上次木坤为了重开波斯都督府,向朕进献了足足两百万缗钱,当真是大手笔,那个时候,朕便惦记上波斯寺这些钱了。如今这些钱都落到了朕的手里,玄礼,朕有多少年没这么开心了?”
陈玄礼笑道:“不怕贼偷,就把贼惦记,话虽粗鄙,却是至理名言。”
李隆基哈哈大笑:“说得好!朕便是食肉饮血的真龙,让朕知道了有这么多财富,这些财富自然早晚就是朕的。李璟在东北开拓疆土,那钱花得如同流水一般,他是用两京子弟的命来取战功,偏又求朕按照马仁杰的例子,战死者皆是抚恤家人一百五十缗钱。朕勉强答应了这小子,不过实在是吃不消啊。这次得到五百万缗钱,大概也能应急支撑一阵子。什么时候这小子能够像马仁杰一样,打仗不用向朕伸手要钱粮,朕就乐得轻松了。”
陈玄礼笑道:“战死者抚恤一百五十缗钱,的确是有些多,可是若非如此,两京子弟怎会似现在这般,一批批自愿去为大唐开疆拓土?马仁杰人中龙凤,乃是天赐神将,自是历经无法比的,然李璟在辽西开边,手里却没有马仁杰那等利器,也都是实打实的功绩。”
李隆基笑着点头:“这小子是不错,岁入每年都会有,他这般轻易就打散了东北二虏,多花点儿钱朕也不在乎。马仁杰的确是天赐神将,当初他指定三位节度副使,朕最不放心的就是李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般厉害,连朕也是看走眼了。”
陈玄礼笑道:“环顾四夷,已无敌手,陛下以后怕是要寂寞了。”
“是啊,当真是寂寞。”李隆基笑着点头,“以前年年防秋,现在吐蕃居然就这么没了。南诏糜烂剑南,如今却老实得跟孙子一样。自营州之乱起,契丹便在东北不断生事,如今却快被李璟给杀绝了。早几年突厥势大,却被回纥所灭,回纥又对大唐是服服帖帖,执礼最恭,放眼四顾,当真是无事可做了。不过终归能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寂寞一些又如何,哈哈。”
“老臣恭贺陛下。”陈玄礼笑道。
“抢了五百万缗钱,这几天怕是睡不着了。听说波斯寺着火,朕本以为是有人想要抢朕看上的钱财,心里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朕的钱还好好的。玄礼,火烧这件事情你觉得会是谁干的?”李隆基看着陈玄礼,含笑说道。
陈玄礼道:“那些尸体已经烧得没法看了,所以臣无法确定凶手。不过陛下关注波斯寺这么久了,他们应该还是有一些武力的,若是有人寻仇,那些波斯人不会全部都死在房子里。那么多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部被人烧死在屋子里,这件事情极为诡异,臣想不出谁有这等手段。”
李隆基点了点头,笑道:“你知道朕一直在关注波斯寺,却不知道朕对这波斯寺了解了多少。这群阴沟里的老鼠,若不是向朕献了两百万缗钱这件事情,朕还不会注意到他们,不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朕对他们了解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他们曾和谁结怨。所以你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情,朕却是能猜得出来!”
“是谁?”陈玄礼问道。
“朕只能告诉你,和白天杀死陈希烈全家的是同一拨人。至于别的,朕就不能告诉你了。朕掌控整个大唐,岂能没有一些特别的手段?不过有些事情,朕还要好好看一看,好好想一想。”李隆基看着陈玄礼,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