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抬起头来,目露凶光,“你到底想怎样?”
子仪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想怎样,我既然答应嫁给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只是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你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迎娶我,而在婚礼之前你不能碰我。”
李密哼道:“你就不怕我杀了徐世积?”
子仪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你杀吧。半天之前,你刚刚答应放过他,你的手下可都听到了。”
李密站起身来,看着子仪笑道:“有性格,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看大婚之后你还有什么说辞?”
李密拂袖而去。子仪躺在床上浑身抖个不停,先前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怕得要命。好险!幸好临行前有徐世积的提醒,不然她哪有办法对付李密?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知徐世积会想什么办法救她?
此时的徐世积正躺在床上睡不着,本来身受重伤需要休养,可是救子仪迫在眉睫,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只是,可气!越急越是想不出办法!
“徐将军,你睡了吗?”只听常何在门外问道。
“还没有。”徐世积道。
常何推门进来,“徐将军,魏先生来看你了。”
徐世积说:“快请。”
魏徵踱步进来,徐世积欲坐起来。
魏徵忙上前扶住他,“快躺下,伤势要紧。”
魏徵察看了徐世积的伤势,叹道:“哎!这瓦岗的天变了,气数也尽了。”
徐世积问:“先生,此话怎讲?”
魏徵道:“魏公杀了翟司徒,从此瓦岗众将便会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翟司徒,如此离心离德的队伍怎能成大事?”
“可是瓦岗刚打了大胜仗,就快进洛阳了?”徐世积道。
“那些只是表面的风光,内部的瓦解才会是致命的。大隋朝也曾是风光无限,可架不住皇上失民心,又失臣心,如今才弄到这步田地。”魏徵捋着胡须,“我们必须早做打算啊!”
徐世积问道:“先生可是已有打算?”
魏徵小声道:“你可还记得子仪姑娘曾说过她的妹妹会算卦,算得李渊当得天下?而我也听说李渊在晋阳起兵时很得民心。”
徐世积说:“先生的意思是投李渊?”
魏徵道:“世事无常,魏公心胸如此狭窄,必不能成大事,我们要早做准备。”
徐世积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些事我还来不及想,子仪被魏公带走了,我心乱如麻……”
“懋功,你可是……对那子仪姑娘有情?”魏徵问道。
徐世积被人看破心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喜欢她,可是我在家乡已经娶妻,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李二公子,我只是想成全她,让她嫁给她爱的人。”
徐世积说得磊落、恳切,魏徵十分感叹,“没想到懋功已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又无占有之欲,实为真君子所为,令魏某佩服佩服。”
徐世积说:“懋功知道先生足智多谋,还请先生帮我。如何才能想个主意,送她回晋阳。”
魏徵道:“你先别心急,让我好好想想。我一定帮你,一则成全你的心意,二则正好先送李渊一份礼,也好为日后留个出路。”
徐世积激动地握住魏徵的手,“有先生帮忙,懋功感激不尽。听说那李世民是李渊十分钟爱的儿子,把子仪送回去,日后他一定能帮咱们在李渊面前说些好话。”
魏徵劝道:“容我细细想想,定有办法救子仪姑娘的。你先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