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煊瞧着季玉生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面庞,他想冷眼旁观来着,奈何季玉生的喜悦心情能感染到他,搞的叶伯煊也控制不住,微笑着b>
季玉生不嫌弃冷,一身黑色西服咧着怀儿,白色衬衫,红色领带,大红色的裤腰带一览无遗。
他双手插腰,站在饭店的大门口笑着,咧开嘴笑的表情很少见,可见他很满足。
“兄弟们,一会儿头车一走,你们保持间距跟上,围着这四九城给我绕一圈儿!必须热闹起来!”
回身笑容呆住一瞬,没敢指挥大舅哥叶伯煊,手指指点着叶小叔:
“志华?押车的小子?”
叶小叔手掌放到耳朵根儿:
“你叫我什么?我可没听清!”
季玉生双手抱拳,略弓腰:
“小叔!小叔得了吧?!”
凡是听见的同学朋友们,哄堂大笑。
叶伯煊在嘈杂的气氛中喊了一嗓子:“冬子?去!押车!”
夏冬成了重要的成员,他特爱干这活儿,有钱拿啊,没想到提前来还有意外之喜,蹭蹭蹭跑走,上了头车再没下来。
小少年真是长大了,他还能和开车的“司机”有用没用的扯上几句。
叶伯煊目送着二十台临时组成的车队缓缓离开,一时感慨万千。
上一次叶伯亭结婚,父亲母亲包括自己,都在尽力想把场面搞的越大越好,奈何妹妹嫁到外地,屈家也没那个本事在当地张罗开。
而今天呢,父亲母亲口口声声一切从简,季玉生却搞的比大多数第一次娶亲的场面还壮大。
不说饭店那三十六桌席面得来多少人。单说那二十台有百分之九十都挂着外地车牌的吉普……
可见季玉生用心的程度。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坐在头车里的夏冬,被呛地直咳嗽却不能动地方,而季玉生却稳坐后座,强压住兴奋,提醒自己要沉稳下来。
有家,有妻子。妻子肚子里有孩子。
他失去的一切。从头再来。
他那双追着亭子身影乱跑的眼睛,终于可以缓缓神,她属于自己了。
这一次。他要做一名顾家的男人。
让亭子和他的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随心所欲的享受时光,他要做她们幸福的掌舵者。
他要用这场用心的婚礼,向妻子、岳父岳父、向自己的亲人宣告他的心理:
他、季玉生。会认真的对待叶伯亭一辈子。
虽然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相处和恋爱是俩码事儿。更不易,但他会一辈子尽力!
季玉生打开车门,黑皮鞋、红袜子、似打了一层蜡的“大背头”发型,他志在必得的站在叶家大院儿的门口。
叶伯亭一袭红色西服。怀孕让她从清晨吐到日暮,然而她依旧没瘦。
只因这个阶段,没人给她添堵。还有人从此拉着她的手,走过接下来那段长长的未知路。
叶伯亭的眼神最先落在季玉生母亲的身上。又要管另一个陌生的老太太叫妈妈了,一个饭锅里吃着家常菜……
她知道,季玉生的母亲并不喜欢她,即便她们现在还很陌生,没有过太多交流,但她清楚。
她提醒自己,那是婆婆,当儿媳的要学会做人憨厚,甚至能装傻就装傻,太聪明的女孩儿不讨喜。
季玉生在迎娶的这一刻,想的是未来。
叶伯亭在嫁人再次踏出娘家门的那一刻,想的是过去。
她自认自己不是多愁善感型,可这一刻也爱思前想后的回顾。
回顾过去的片段,提醒自己别再踏上过去的错路。
爱情,让人猝不及防;
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叶志清抱着小碗儿,本该正式的场合,让小碗儿搅合的,非要赖在爷爷身上而显得乱套了起来。
夏天脸红了。
她家俩娃到底不懂事儿,满场子听夸奖声,闹闹和小碗儿也人来疯,不停地出状况,几个大人都扯不住。
一个嚎叫着:“爷爷抱!不嘛,就要爷爷抱!”
一个好奇的大声叫着:“姑姑嫁人了!”
闹闹甚至问刘芸:
“姨,一男一女是结婚?那爸爸怎么不和姑姑结婚?”
刘芸憋笑还得认真回答:“不能!你也不能娶小碗儿!”
闹闹扯住邻居老刘家四岁的孙女道:
“姐姐,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夏天脸色涨红,在大家的笑声中,尽量小声哄:
“你得二十岁之后再结,别闹!闹闹!”
还是到了饭店,夏天和叶伯煊汇合后,闹闹才老老实实当起了q版“贵公子”。
小人儿还占个大椅子,坐在娘家宾客的第一席面位置上,他乖乖地吃着奶糖、目视前方。
只因叶伯煊在见到他儿子时,掰正闹闹的肩膀说了一句话,他儿子闹闹马上老实了:
“我踢你?”
也正是如此情况,闹闹的童年生活,和小伙伴们打架吵闹,可以摔、可以抓咬啃挠,他就是不用侧推直腿踢……
场面热闹的、壮观的,让观者愣神,因为宋雅萍提前打好招呼,逢人便道:“只是简单办置的”。
二十台迎娶车辆排出很远,叶志清和宋雅萍意料之外,心中对季玉生的评价上了一个台阶。
宋雅萍似换了个人,真有种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满意的心理。
叶志清也频频对来宾们点头致意,笑容颇多。
……
宁浔漪侧着身子,看向“第一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