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这是个伤感的词汇,在夏天默默地顶着两个黑眼圈儿给叶伯煊收拾行李时,就能感受的到。
她不怕自己和叶伯煊分隔两地生活,但她受不了这个人一回来呆好多天,又忽然间离开消失不见,太让人失落了。
平日里的夏天,多开朗乐观的一个人,可她此时却内向了,不想说话了。
叶伯煊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宝宝,回头看向情绪低落的夏天,他说:“那我给孩子们来个超级迷你小么么吧。”
夏天那眼看要落泪的样子,瞬间破涕为笑:“嘘!别胡说八道。”
叶伯煊对着龙凤胎,一边儿一口,那动作、神情、眼光,连夏天都能感受的到,温柔到小心翼翼。
叶伯煊拎起皮包,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哭声,这哭声最近每天都充斥在他的生活中,可今天有点儿少许不同。
叶小莞童鞋,这个从出生后就略显憨憨的丫蛋儿,哭了,先于她哥哥,就似知道她爸爸要去上班了。
叶伯煊瞬间就顿住了脚步,他有点儿迟疑。闺女从出生后就是他抱着哄着。
“没事儿,小孩儿哭闹啥也不懂,就是饿了渴了或者是尿了,伯煊啊,赶早不赶晚,你要出发晚,路上开的着急,我们惦记。”
夏爱国及时制止叶伯煊那颗慈父心。
“爹,就得让你和我娘还有我嫂子受累了。等她出月子时,我再开车回来。”
叶伯煊关上车门,利索地启动发动机,一踩油门消失在了巷子口。
屋里的夏天抱着她闺女,到底掉眼泪了,孩子哭、她也哭,伤心,就是觉得要失落到喘不上气了。
苏美丽进屋二话不说,接过小孙女就骂夏天道:“眼睛不要了是吧?以后这都得做病!你娘我就给你生的眼睛漂亮,居然不珍惜。”
叶伯煊想的简单:“提干、挣钱、为她们娘仨撑起一片天。”所以他走的还算从容。
家里人多就是好。叶伯煊还没开出市区呢,叶爷爷和宋外公就上门了,手里拎着新鲜菜。
而夏天一会儿弄弄孩子,一会儿陪小毛说说话。慢慢地也就缓了过来,甚至又笑逐颜开。
什么产后抑郁症,这个词在后世听说过,在七十年代不常见,在她夏天身上更是不可能。
她就知道在这个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她还能被人捧在手掌心里,她早已懂得学会了珍惜。
小毛最近几天都有点儿心里毛躁,原因在于夏天提了个建议,夏秋毕业季办婚礼。她再不懂羞涩俩字咋写吧,她也知道面对结婚这事儿别旁听。
夏天躺在床上有点儿冒虚汗,最近她就这样,坐时间长了腰疼,下地活动一圈儿吧,马上就是一身汗。
看着小毛回了自己屋,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估计她爹娘也呆不了几天了,她出了月子就得回大院,她还想抓紧时间上几天班,唉!然后就要离开军报了。
夏天想趁着今天宝宝们没闹事儿,赶紧和她爹娘聊聊。
“爹、娘,我哥毕业了指定得先回家一趟。来京都报到之前指定有段空暇时间。给他们把婚礼办了吧。
老这么的让我嫂子在咱家呆着,却没有个名分,她即便不在意吧,咱们也不能让她出门就被人说道讲究。”
夏爱国想摸烟抽几口,一看他闺女就赶紧停住了动作。寻思了一分钟,看见坐在床边儿的苏美丽瞅着他,夏爱国才吱声:
“闺女,可那阵是农忙啊。一般人都忙着种地挣工分呢。大操大办就不能想了。你哥呢,还是老大,我琢磨着想好好大办一次,等今年冬天时再办婚礼不好吗?”
夏天摇了摇头否决:“最后拿主意的指定是你们。可我不建议那样。爹,我哥工作稳定了,还来了京都。可我嫂子却还在老家。
你也知道村里个别人爱说三道四,知道的是等着大办呢,不知道的以为有啥变故呢!先办了婚礼呗,等过年回家时再回请。咱家又不是为了收礼钱,没必要耽误这个。”
苏美丽拍打夏天的小腿一下:“咋不是为了收礼钱?”
“能收几个?村里人走人情都是送镜子、脸盆、暖壶,就这三样都是大件。”
夏爱国瞅着夏天,意见开始动摇了:“听你这意思,小毛赶明跟着你哥来京都?”
夏天高兴了:“是啊,当然要一起来了。我哥刚工作,分房子那是不用想了。至于买房子,也没人卖。
他们可以住宿舍,好单位都有的,就是面积小。估计得很挤。一起奋斗走过的夫妻,感情才夯实。让他们不要分隔两地了,互相照顾学习,共同经营小家,先让他们小两口在京都站住脚。
实在不行,等我过段日子四处问问,哪有租房子的,咱们给钱,但那都不是事儿,最起码站住脚了。”
夏爱国看着他闺女笑了,自己也跟着畅快的乐了:“就这么希望你哥来这?跟你作伴啊?”
“哈哈,爹、娘,就这么定了吧?其实结婚就是个形式,如果我哥将来混的不错,那才是真的风光。先小规模的摆个酒席意思一下就得。娘,你得给他们准备结婚用的被褥了,至于其他的,等他们到了京都,我陪着去预备。”
苏美丽倒是痛快,又没打算儿子有好工作了就换儿媳,小毛这二年在她身边,她也挺有感情,那也别废话了,就办婚礼。只是马上又补充了一点:
“结婚在家办,报到也先让你哥干俩月再说,摸明白了这面的情况,再让小毛跟着过去。”
夏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