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过了吗?真饶了。
谁让夏天能言善辩呢!
叶伯煊洗漱出来后,夏天就快速进去换班洗,出来后,穿着大红色的线衣线裤,屯妞一个,还主动黏糊,贴人家身边儿站着,跟没长骨头似的,转着眼珠儿说有悄悄话要跟叶伯煊说。
叶伯煊挑挑眉,“小红灯笼”又作妖:
“说吧。”叶伯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任由夏天靠在他胸膛上。
“你伸耳朵过来,悄悄话要在耳朵边儿说。”
“小妖精。”
夏天侧向一边,先清清嗓子,再转过来,决定脸皮也不要了。做完心理建设开口:
“你不能随意乱砍乱伐,肆意破坏,树木枝干都得死翘翘了。要切记绿化,保护环境。空气,湿度,才能舒适。你听懂了吗?”
叶伯煊憋不住笑了,第一次在夏天面前笑出了声,夏天被叶伯煊笑得羞愤,炸毛了,一个前扑,就趴叶伯煊的背上。
叶伯煊就势背起,毛巾也扔床上了,就这么背着夏天在屋里晃悠。
侧头问:“真累了?”
夏天由最初的不好意思,到现在享受的跟小猫咪一般,乖巧地伏在叶伯煊的背上,听到问话,点了点头。双手搂紧了一点,打了个哈欠。
强撑着眼睛:“我可以陪你聊天、畅谈未来。”
“好。”
“你说我们能永远这样嘛?”
“你只要不淘气。”
夏天声音柔柔的:“叶伯煊,你知道吗?人的心里有个魔鬼。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想要更多,会充满期待的,会更贪心的。”
“别瞎期待了。再多也没了。被你榨干掏空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夏天用鼻尖蹭蹭叶伯煊的后背,换下一话题:“也不知你到老了,骨质疏松了,还能不能背动我。要是这辈子都能背我如初次的感觉,那该有多好。”幽幽的语气。
叶伯煊没回答,有点儿恼怒夏天不会聊天,又想着自己确实大了夏天十多岁的事儿。心头第一次对年龄差。泛起了小忧愁。
等想明白了,回答了“好”后,发现夏天已经不回应了。
叶伯煊就没再说话。只是继续背着,晃悠着,满屋子转悠着,直到他听到了夏天平稳的呼吸声。
把夏天放在床上。他也钻进被窝,入秋的夜有些凉。叶伯煊搂紧夏天,把那颗小脑袋放在胸口,没多一会儿,他也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两个熟睡的人,一起被敲门声吵醒。
夏天正睡的迷迷瞪瞪的呢,冷不丁听到哐哐哐哐的声音。吓的一哆嗦。
夏天在女兵连的日子,那真不是白给的。吓了一大跳,还本能地下地,习惯性找衣服穿戴好,立正站好杵在床边,用时一分钟左右。
之后她就睁着个迷蒙的大眼,傻愣愣的看着叶伯煊,也不吱声也不开门。
叶伯煊从敲门第一声响起,就警觉的睁眼。按照常理,如果不是白天他折腾了好多次,浪费了太多的体力,他应该会更早就能清醒。走廊有人说话有人走动时就能发现。
叶伯煊几下子就穿戴好。他光明磊落惯了,忘记了这仅有一次的偷偷摸摸行为,彻底不记得自己是不走寻常路翻窗进来的。
牵过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夏天,拍了拍夏天的脸,试图让她清醒清醒,给夏天“摆在”了他的身后,就去开门了……
叶伯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一位男同志问:“什么事儿啊?”
那人横冲直撞就要试图往屋里进,叶伯煊把胳膊横在门框上:“说清楚了?到底什么事儿?”
侧头瞅瞅走廊里另外几个门,有的已经打开了,有说话声音传了过来,有的门口外面还站着人。
叶伯煊心理猜测,这是碰到例行检查了?或者是搜寻重大要犯?
那人横眉冷目,翘脚从叶伯煊胳膊后方,就看到了夏天。
“嫩啰啰么啰啰(你啰嗦什么)?”态度蛮横。
叶伯煊问:“联防队的?请出示下证件,否则我不能让你随意检查。”
“嫩这些人啊!唆(说)!嫩们么关系?为了么来俺这地方?”
夏天经人提醒,想起来了,他俩可没证啊。反应过来了,就疾步上前,正巧那联防队的检察人员觉得叶伯煊油盐不进、不是善茬,从叶伯煊的胳膊下,就钻了过去要抓夏天。
叶伯煊一个回踢,就给人踢的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没摔个狗吃屎。
正巧过来个普通话略标准的联防人员,这位是听到这屋动静有点儿大,以为发现什么线索了呢,赶紧过来看看。
“嗳?这位同志,你怎么敢打执法人员?我们是联防队的。”
“执法怎么了?不亮证件擅闯,还试图对我媳妇动手动脚,谁给你们的权利?”手指头指着人家鼻子质问。
那个差点儿摔个狗吃屎的,一顿白话。叽叽歪歪的、骂骂咧咧的。他们从没碰见过敢对着联防队叫嚣的。
人啊,听不懂看不见是最幸福的,反正夏天是一句都没有听懂那人骂的什么话。
可叶伯煊不成啊,叶伯煊走南闯北的,听多了,自然能听懂几个名词。强行压着自己的脾气。
那个普通话标准的开口:“你说你们是夫妻,可登记档案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位女士住宿。我现在怀疑你们是不正当的关系。要不然不能这样躲躲藏藏遮掩耳目。”
叶伯煊十分光棍儿:“忘带结婚证了。有据可查的事儿。你说谁偷偷摸摸的?”脾气有点儿要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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