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的榕城,气温骤降,放佛一夕之间由夏季迈入冬季。前一天,还在穿着短袖短裙,第二天就换上了厚厚的外套。这样的变幻无常,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医院里人满为患。
天命研究所也不例外。
苏醉看到预约名单激增,眉头就没松开过。美容药物的研究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突然多出这么多的病人来,她都应接不暇了。
“果儿,最近来就医的怎么这么多人。”苏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赵果儿如今化身为专业的助理,平时很少接触病患,大多时候都是在处理预约及善后的事情,俨然职业经理人姿态。“最近天气异常,生病的人自然就多了。虽说预约增加了好几倍,但他们的症状都差不多,可以同时接待好几位。醉醉姐你也知道,那些人都不是普通的病人,身份特殊,不好直接拒绝嘛。”
苏醉对病患的身份倒是没怎么在意,听赵果儿这么一分析,突然感慨良多。赵果儿所谓的特殊病人,要么就是大富大贵之家,要么就是当地的权贵,亦或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人物。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钱人。
先前,还因为挑选病人的事情,曾经被媒体报道过。说天命研究所只接受有钱有势的病人,歧视穷苦大众,一度成为民众激烈讨论的话题。
她记得有一次被记者围追堵截,逼问了很多刁钻的问题。
“苏医生,身为一代名医,有钱的就给治病,没钱的就拒之门外,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有医德了?”
“苏医生,都说医者仁心,请问你的仁去了哪里?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金钱比生命更重要?”
“苏医生,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实在是令人很寒心吗?看到那些人因为没钱治不起病而绝望的死去,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难过,没有一丁点儿责任吗?”
看到那些激愤的记者,苏醉只是很纳闷的问了一句,那些人就乖乖的闭了嘴。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
“我不是搞慈善的,我的医疗设备和药品也是花钱买来的。治病救人,我没话说,但那些高额的费用谁来承担,你们这些好心人?”
当然,也有人胡搅蛮缠的。
“治个小感冒什么的,能花得了多少钱,你就是没有一颗仁爱之心,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
苏醉抿嘴,道:“既然知道花不了多少钱,天底下那么多医院,为何偏要到我这里来?感冒药各大药房都有卖的,直接买了吃不是更方便?”
“你这是强词夺理!”有人不甘的怒吼。
“你们只会在口诛笔伐,又真正为那些人做过什么?”赵果儿见他们不依不挠,站出来帮腔道:“我们苏医生每个月去敬老院义诊一天,每年为贫困地区提供价值百万的药品,怎么不见你们报道?专门挑这些小事来说,到底是何居心?”
一席话,让很多被蒙蔽的记者都开始自省。
后来,苏醉才从雷霆那里得知。这次事件是有人故意挑事,给了那些记者半真半假的消息,企图利用他们的责任心来歪曲事实抹黑天命研究所。
至于那个背后搞鬼的人,他也揪出来了。不过,苏醉对这样无关痛痒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倒也没有多问。
并不是她真的挑剔病患,而是她真的精力有限。每天关在实验室里好几个小时,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思管那些病人的身份如何。再说了,研究所也是要生存的。如果什么病人都收,那产生的费用找谁要去?政府吗?慈善机构吗?这样的想法都是不现实的。
而且,没钱的人生个小病都是扛一扛就过去了。生了大病或者绝症,就更不会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钱丢医院里去。有钱人,他愿意花这笔钱来看病,难道她还能拒之门外不成?那些记者,的确是太过夸张了。
“果儿,去实验室领一些消毒液来。最近流感盛行,诊室内也要好好消毒才行。”苏醉渐渐接受了现实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赵果儿爽快的应了,不一会儿却空着手黑着脸回来了。“醉醉姐,他们说很忙,等有空了再去帮我找…”
苏醉蹙眉,很是不解。
平时,她跟那些人接触的少,只是偶尔开会讨论的时候见一次面,聊的也是医学相关的话题。而且,碍于她是研究所的领头人,那些人表面上倒是还算恭敬。至于私底下如何,苏醉并不关心。
这次赵果儿碰了壁,自然是那些人在发泄他们的不满了。
宽敞的实验室里,几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行业精英们正闲散的坐在转椅里先聊着,根本没他们所说的繁忙。
“不过是苏醉那丫头身边的一个小助理罢了,居然也敢对咱们颐指气使,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们可是g花了大价钱请过来的专家,岂是她一个小助理能够随意使唤的!”
“就是!咱们是搞科研的,又不是做服务员的,干嘛事事都得顺着她。”
“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按资历,她连替咱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不知道那位大股东是怎么想的,将这么好的研究所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来打理,还让咱们这群老人给她打工,想想就令人气愤!”
苏醉收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外聆听着。
原本,她以为这些人是真的很忙,忙着完成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