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没什么兴趣做生意了,在家养养花草,陪陪我大姐,给恩施和梓宁做做饭就行了。”
项默森这么说的时候孟晞心里不免难受,倒也没有说什么。
贺准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只要他还有那个心思,只要贺梓宁和项默森肯帮他,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既然项默森都开口问他了,想必是为了孟晞,他也会做这个人情。
“谢谢你。”孟晞说餐。
她开着车,视线望着前方,项默森的手搁在她的腿上,“说什么谢,我也没帮上忙。”
“只是觉得你不计前嫌的去跟那个人相处,我很感激,因为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和他和平共处。”
“实际上我比你想象中要宽容得多。”
他暗自笑了,大手轻轻摩挲着孟晞腿上的肌肤,脸看着窗外,“你可以把我想得更大方,更无私一点,因为我正努力在朝那边面靠近。”斛
孟晞掀开了他的手,“奸商,这不符合你的作风。”
“年纪大了,总是要慢慢改变。”
他的手复又回到她的腿上,“我在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这话类似于甜言蜜语了,虽然孟晞心知这其中有开玩笑的成分,却让她有些许感动,片刻后她问,“那我,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男人仰头靠在车座上,目视前方轻轻叹息,“其实喜欢一个人,管她是什么样子,只知道离不开她,想要一辈子拥有她,想要她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都是开心的,幸福的,自己最好的一切包括财富统统都想给她,毫无保留,这大概就是爱了。”
他的话,总是会让孟晞内心涌动。
回首过去,从来不能否认的是,他对她投入的感情和认真,从来都要比她投入的要多得多。
孟晞不是不爱,只是在感情这条路上,她没有他感悟到的更多,如果三年为一个代沟,他们之间相差了三个代沟还多。
他是成熟的,他的感情是深沉的,是一度让孟晞有压力的,只是现如今那份压力早就变成了对他的眷恋,倘若哪一天项默森的爱不再是这么浓烈,她想,自己一定会患得患失。
车子停在家门口。
项默森先解开安全带,在他要下车的时候,孟晞突然叫他,“老公。”
他怔了怔,身子一僵,“怎么了?”
孟晞很少这么叫他,无非也就是心情极好,亦或是处于煽情的时候,而今她突如其来这一声称呼,男人还不习惯。
“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
孟晞说完就下车了,许是害臊,很快的就跑开了,男人坐在车上看她的失措的背影,看她开了门进去,良久,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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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贺梓宁喝得比较多,在车上就开始呕吐。
换了以往他喝成这样子项景枫是会骂他的,今天没有,因为她知道,梓宁很少这样高兴过了。
他坐在车后排,贺准和他坐在一起。
项景枫在前面边开车边递水,比较担心,“一会儿路边买点解酒药,回去再喝点葡萄糖,这个吐法,明天估计又得上医院了。”
贺准笑,“没事,不严重,你别担心。”
贺梓宁反手排着贺准的肩,人都晕乎乎的还不忘开玩笑,“咱们家现在人那么多,天天都热闹,我妈绝对不会再抱怨一个人冷清了——爸,以后在家没事儿就陪妈看看电视剧,偶尔也带她逛个街……日子过得滋润了,面色红润,分分钟又年轻十几岁的节奏。”
贺准笑了几声,项景枫脸上一热,“你成天瞎说些什么,我哪里需要他来陪……”
“您瞧瞧,我妈她还不好意思呢。”
贺梓宁挑了挑眉,坏笑着在贺准耳边说,“男人都懂的,爸,我不说您自己心里明白,嗯?”
他想小声,可项景枫却听得很清楚,贺梓宁头顶飞来不明物体,紧接着就是项景枫在前头骂,“混蛋,你打哪儿学来的,一肚子坏水,我跟你没完!”
“啊啊啊,妈,小心开车啊……”
车子停在路边,项景枫从前面下车,拿着手提包过来拉开车门就往贺梓宁身上一阵乱打,“叫你胡说!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妈我错了……真的错了……爸您看着看啥呀,救命啊……”
贺准在一旁闲闲的看着,就只是笑。
眼前似乎划过一个场景,多少年前的贺家大宅,那时候梓宁还小,六七岁的年纪,花园里那只纯种德牧和他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有一次被贺准发现,梓宁和那条狗一起吃一盘饭,然后就追得满院子鸡飞狗跳,梓宁一边跑一边喊,妈妈救命,而项景枫就在一边笑着看着,那情形,和现在近乎一样。
等闹够了,贺梓宁气喘吁吁地抱着项景枫,又搂过贺准的脑袋,三个人的脑袋贴在一起,他哽着嗓子说,“爸,妈,我们一家人,不要再
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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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那幢高端公寓里,许仁川和项璃在客厅等女儿的视频电话。
说好十点钟,这会儿已经十点十分了,小诺怎么还不打来?
项璃搂着丈夫的腰靠在他身上,有点泄气,“小诺不会是忘记了吧?是睡着了?怎么办?”
许仁川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急,再等等,估计是洗澡去了。”
屋子里开着充足的暖气,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天气热,浑身粘糊糊的一层,很不舒服。
项璃和许仁川都想先去洗个澡,又怕错过女儿的电话,就都坐在沙发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