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垂着头,叹气,脑袋偏了一下,看到许奈良挽着白色袖子的胳膊,然后看见上头的伤痕,吓了一跳,“天,你流血了。”
许奈良看了一眼,“没事,这点小伤要不要几天就好了。”
“那也是受了伤啊,天气这么热,赶紧上医院打破伤风针。”
“不用,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以前我们在部队……”
“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不送你去医院包扎我良心不安。”
“……”
许奈良拗不过她,只得听话的把车开到医院。
路上他说,“不用担心,回头我找人处理一下,以后那些人不敢找你麻烦。”
梁爽听着,愣愣的炸了眨眼,问他,“你们家真的这么厉害吗?”
许奈良一怔,很快才反应过来,笑了,“你可以把我家的人想象得很厉害,无所不能。”
“你说的是你大哥?”
“嗯,是他。”
许奈良半开玩笑,车到了医院,停好,两人去了急诊。
刚才那几个男的有人动了刀,许奈良就是被刀划伤的。
其实许家哪是梁爽想的那么无所不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法总不能不负法律责任,即便很有后台,很有背景,大多时候那也是按章办事。
刚才许奈良对梁爽说不用担心那些人找她麻烦,因为那些富家子弟家里做生意总要看许仁川三分薄面,另外,许奈良身上这是刀伤,真要追究起来可是刑事责任。
那条路治安一向不好,周围都有监控,到时候有需要可以调出录像当证据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事情追究起来,难看的是他们。
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今晚耽搁得有些久了。
许奈良身上有伤,不好回家,怕父母担心。
他这个人行为端正,没有花花肠子,有什么就照实和梁爽说了,“今晚能不能暂时借你家住一晚,你看我这样回去不太方便。明白天我和朋友联系了再去他家。”
梁爽愣是觉得的丘比特的剑把她和许奈良射到了一块儿,想都没想就答应,“好。”
这是梁爽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心跳得别提多快了。
她这个人,时而公主病,时而女汉子,此时此刻没人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按照剧情,接下来他们可以喝喝小酒,谈谈心,然后,喝得半醉不醉的,彼此见色起意……遭了,今天早上穿的内衣不够性感,卧槽,一会儿偷偷换成那件黑色蕾~丝行么?
“洗手间在哪里?”许奈良打断了她。
“哦哦,那边。”
梁爽脸很红,因为她一直在想不健康的画面,许奈良看了她一眼,很想笑,心说该不会从来没有带男的回过家?
许奈良从洗手间出来,看梁爽一直站着,就问她,“是不是不太方便?不然我去住酒店算了。”
“没有没有。”
她连连摆手,不知道有多方便呢,亲爱的奈良同志,欢迎你天天都来。
许奈良看了一眼孟晞那房间,然后说,“我就睡沙发吧,将就一晚算了,我怕我睡小晞的床回头森哥该有意见了。”
梁爽点头,“行。”
“想吃宵夜吗?”梁爽问。
“你会做吗?”
“不会。”
“……”
许奈良知道,是她自己饿了,又不会做,问他想不想吃,潜在意思是想让他帮忙做。
他挽起袖子朝去了厨房,梁爽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后。
不过这晚她没能吃到许奈良亲手做的宵夜,因为,在许奈良刚点了火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什么?恩施要生了?!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行,我一会儿通知我爸妈还有大哥。”
许奈良急得往外冲,梁爽也没法淡定了,要跟着去医院。
“要不你休息吧,等明天孩子生了你再去医院看。”
“我不,我和恩施好朋友来着,我得立马就看到宝宝。”
梁爽一方面想看孩子,另一方面,是想和许奈良多相处一会儿。
半小时前许恩施在客厅吃贺梓宁煮的宵夜,吃到一半觉得肚子疼,刚开始以为是白天吃了香
蕉要拉肚子,可疼了好一阵,没有要拉肚子的迹象,那种痛也与往常不太一样。
贺梓宁觉得不太对劲了,的的确确还有三天就到了预产期,于是打电话问了问孙思婕。孙思婕已经睡了,迷迷糊糊的在电话里头叫贺梓宁看看恩施的羊水穿了没有,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什么是羊水,只说恩施坐着的凳子都湿了。
孙思婕立马吓得可睡全醒了,就在她叫贺梓宁赶紧送恩施去医院的时候,恩施痛得不行了,她对梓宁说,我可能是要生了。
贺梓宁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又紧张又害怕,满头满脸的汗水,把恩施抱到楼下的车里,让她忍着,开车去了医院。
孙思婕花了几分钟就找了全医院最好的助产师赶去医院,恩施到医院的时候宫口已经开到了5公分,生产十分顺利,送进产房不到半小时就生了。
贺梓宁全程陪同,亲眼看见自己女儿呱呱坠地。
第一次当父亲,他只有一种感觉:心脏快要负荷不了了。
这种负担大概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负担了,他手里抱着那小小嫩嫩的一团,眼前是恩施疲惫极了却满脸笑意的表情,满足得找不到任何形容。
憋了好半天,他终于对恩施说,“谢谢。”
恩施泪如雨下,他们俩的感情不容易,这孩子更是来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