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璃点头,双手捂了下脸,“我也真是贱,怎么就拒绝不了他呢,每一次想要冷漠的对待他,他一对我好我就心软了,可如果我真就这样原谅了他,那过去那八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又算什么,是我自己作么?!”
“他现在,是什么想法?”
“想和我重新开始,想让我把过去都忘了,他说他要补偿我,可你觉得这种事能补偿吗?”
项璃摇摇头,望天叹息,“对奈良我一直有愧疚,在他们父母面前我简直就是个坏女人,勾yin人家兄弟,搞得他们俩现在关系很不好。可是谁知道呢,要是我可以,要爱上许奈良太容易了,他那么那么好,只要我配得上,我一定能和他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可我已经毁了,我有过男人,我生过孩子,和我有关系的那个人正好是他哥哥,你让我拿什么去爱他呢?”
孟晞一直沉默,心里很沉重,这种禁忌的关系她也经历过,在一开始她和项默森结婚时,她和贺梓宁之间比现在的项璃和许奈良更尴尬。
她没有发言权,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握着项璃的手就那样沉默了。
“算了,就这么过着吧,跟谁结婚不是结呢,”
项璃勾唇一笑,对孟晞说,“我一直吃药呢,我不会再给他生孩子了。”
孟晞心里发慌,“小璃……”
“我这辈子也都没打算去认回我的女儿,只要我不答应,许仁川就不可能去要回她。我不再给他生,他要是跟我过下去,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当父亲。”
“你这是报复他吗?”
“谁说不是?就当是报复好了,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不再恨他。”
项璃坐太久了,站起来活动筋骨,一边对孟晞说,“他说过婚礼的事,要是他想,那就随他好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不过就是穿件婚纱走个过场么?小晞你别折腾了,我三哥给你定制的婚纱我可配不上,那种东西,应该送给值得祝福的人,而我不需要。”
花园里起了风,项璃提议把母亲送回病房去。
几分钟之前还说着沉重的话题,走到汪绮玥面前项璃已经换了一张轻松的脸,说着好笑的事情逗母亲开心。
孟晞注视着她伪装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心里难受,项璃怕是走近了死胡同,她哪里是不原谅许仁川呢,分明就是计较自己不堪的过去,责怪自己,不被自己原谅的那个人,其实是她。
……
……
精神疾病医院。
花园里,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自由活动,当中有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人,长得极其漂亮,她坐在树下,一片一片机械的扯下玫瑰花瓣,嘴里喃喃的在说,“森哥,你出差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姜云蕊双臂环胸站在远处,在医生的身边,目光没有离开过那个女人,她不咸不淡的问一旁医生,“她现在什么情况?”
“跟来的时候差不多,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情绪很不稳定,清醒的时候行为都很正常,但是,她会有间歇性的癔症,比如现在这样。”?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给姜云蕊解释。
姜云蕊是从陆从然那里得知赵文清被送到了这地方,陆从然是无意中从项恬那里知道的,小姑娘把陆老师当成了知心大哥哥,有心事都和他说。
姜云蕊来看赵文清,自称是她的朋友才得以见到,眼下赵文清目光无神,看来是病得很厉害。
医生说靠病人太近会有危险,姜云蕊不顾医生劝说,走到了赵文清面前。
这个时候的赵文清不认人,完全记不得她是谁,呆呆的望着她,嘴里还在念,“森哥,森哥什么时候回来……”
姜云蕊觉得好笑,无奈的摇头,“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着他呢?”
赵文清茫然的望着眼前这漂亮女人,眨眨眼,“你认识……森哥吗?”
“我当然认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森哥还不回来?”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见你。”<
p>姜云蕊在她身边坐下,赵文清一听这话急了,“你骗我,森哥很喜欢我的,怎么会不见我?!”
姜云蕊叹气,将她发丝上的脏东西抹去,她的风言风语当做没听见,“不如这样,既然,他害得你这么痛苦,我们也让他痛苦好不好?”
赵文清眨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姜云蕊给她梳理头发,自说自话一般,“把他加注在我们身上的,一点一点还给他,加倍还给他。”
……
……
……?……
2月14号,项默森空出一天,一大早就带上孟晞和皓皓到了机场。
今天要去香港,本想二人世界,皓皓非要缠着他小婶婶,没辙,只得把他也带走。
本来孟晞一个孕妇最好是不要出远门,但她再三考虑还是想回一趟项默森红山半岛的老宅,她本来就喜欢那个房子,要不是偶尔要去陪汪绮玥,她都想在香港待产。
不过也就两小时飞行时长,项默森人在她身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机场,项默森去洗手间的时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终于找到机会单独把礼物送给小婶婶了,开心。
两只小胖手放在小婶婶的膝盖上,圆圆的眼睛眨啊眨,“漂亮吧,快戴上,我给你拍照你可以发微信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