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捂着脸的手还没有放下,皱了皱眉。
顾海东手里拿着车钥匙,明显是站在那等着她的,目光正遥遥的望向她。
似乎比之前婚礼的时候还要更瘦了一圈,傍晚的秋风拂过,外面裹着的黑色风衣全部贴在了身体上,多少有些空荡的落寞。
他走到面前时,白娉婷脸上的热度还没有消退。
刚刚她打电话的过程里,顾海东全程旁观,看着她握手机眉眼娇羞的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你有事吗?”白娉婷问他。
“我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去总行递交些材料,路过你们杂志社,想着过来看看你。”顾海东似是很自然的说着,但眼神里已经泄露出了他的真实情绪。
“哦。”白娉婷佯装不懂的应了声。
“小白,我们至少还能做朋友吧?”见她反应淡淡,顾海东犹豫着问。
未等她张嘴回答,他急忙的又说,“拜托你,别跟我老死不相往来,我受不了!如果那样的话,我真的还不如去死。”
他眼里的恳求太过真切,白娉婷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什么分手后依旧能成为朋友,那都是骗人的,我和你做不成恋人,也更做不成朋友。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丝毫心软的开口这样说,顿了顿,末了又说,“但婚礼上我说的不是假话,我希望你婚后幸福。”
顾海东听了她的话,眼神恍惚的苦笑,“婚后幸福……呵呵。”
“……你和安宁宁还好吧?”
白娉婷见状,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看到的画面,犹豫着问。
虽说她后来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但可能女人直觉的关系,总还是会认为并不简单。
“小白,你心底其实还在意我的是不是?”顾海东听了她的话,原本黯淡的眉眼间突然亮了起来,几乎是用欣喜的目光望着她。
白娉婷一脸嫌恶,“当我没问。”
顾海东顿感怅然若失,失落和难过都席卷着他,即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
“其实婚礼前的晚上,我去找过你。”
“我知道。”
白娉婷语气敷衍,她记得那天晚上他打过电话,说是就在楼下让她下去,不过她当时并没有搭理,直接就挂了电话继续切水果了。
顾海东继续在说,“我一直等你都没有下来,打你电话也不接,后来郁祁汉下来了。”
“他?”白娉婷惊诧。
“他说让我离你远一点儿。”顾海东回想起那天晚上在车里,还觉得狼狈。
“……”白娉婷显然不知情,眉眼怔怔的。
“小白,你真的和他住在一起了?”顾海东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再联想起刚刚她打电话时眉间带羞涩的模样,痛苦的质问她。
白娉婷抿起嘴唇,想要很有力的回击两句。
他跟安宁宁的那档子事,哪里有资格用这种语气,但转念想到自己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之前骄傲的资本,话到嘴边只淡淡的说了句,“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写字楼对面的车站有公交走走停停,白娉婷不愿再和他多说,迈步准备走。
“小白,让我送你回去吧!”顾海东拿着车钥匙,跟在后面的说。
“不用了。”她摇头,还是自己的过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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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下来,公寓楼区。
在餐厅吃完晚饭后,洗过澡的白娉婷换了睡衣的窝在沙发上。
晚上就她自己,也没有做饭,下班回来时在楼下叫了份外卖,简单的吃了一口。
这会儿还在播着新闻联播,她抱着抱枕的在那发呆,不禁回想起了傍晚时顾海东说的话,没想到参加婚礼前的那天晚上,他出去是见了顾海东。
只是他这么做,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角色……
白娉婷托着半边脸颊,兀自的出神。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念还有有所感应的关系,放在身旁的手机忽然亮了屏幕,有短消息进来,而发信人显示的赫然就是那三个字。
吞了口唾沫,白娉婷伸手划开看信息内容。
郁祁汉:“蜡笔小白,还没有睡觉呢?”
白娉婷:“马上就要卧倒了。”
郁祁汉:“能睡得着么?”
只是屏幕上面的文字,白娉婷都似乎听到了他促狭的笑声。
“必须!”
编辑出这两个字,还特意在后面打了个感叹号,她才发送过去。
正暗暗磨牙外加心里面骂他时,手机铃声直接响起来,白娉婷看了眼后皱皱眉,点了绿色的圆圈放在耳边,没好气的问,“喂,干嘛?”
“你现在去我房间,书桌左面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个蓝色的文件夹。”
白娉婷呆了呆,听他语气严肃的也没有多问,从沙发上起身就听话的趿着拖鞋往他房间里跑。
推开门之后,按照他所吩咐的,弯身在那里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蓝色文件夹,里面有白色的纸张。
“看见了吗?”郁祁汉在那边问。
“看见了!”白娉婷忙回答,又问,“怎么了?”
“里面有病人资料,现在急需要,你帮我送来医院一趟!”郁祁汉的语气像是刚刚一样严肃和正经。
“现在?”白娉婷看了眼窗外。
“对,现在!”郁祁汉确定的回答。
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手里的蓝色文件夹,白娉婷犹豫了两秒,考虑到这是急需的病人资料,怕会耽误一些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