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有今日原也应当,前世自己不知道给她扫平了多少的路,而今生则是专门给她制造绊脚石的,自然不会那样顺心。
吕氏其人很是自负,心中的目的一旦不能达到,自然就会想着去争取,这时候。倘若有人有心,不愁她不入套。
闹吧,闹的再厉害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父亲将来的太太一定会是窦氏静则。
“姑娘交代的事。我自然是早早就办妥了,前头我已经寻机会出府去取回来了,绝对不会耽误事儿。”清岚忙就笑着对赵令仪说道。
要不是出去这一趟,还不知道现在府中闹的厉害呢。
不过也是说完了这句话,她才想起来姑娘适才话中的意思。
可不是么。这么长的时间,府中的人谁不知道吕姨娘进府就是为了做二太太的,可如今眼瞅着到了这会儿,府中却连个说法都没有,也难怪她着急呢。
要是换了自己是吕姨娘,只怕也有的闹呢。
“这样的事,和父亲好好商量就是了,何苦要闹起来?如今闹了起来,连祖母都惊动,只怕她才是真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接过清岚手中的锦盒。赵令仪只是放在手上摩挲着,并不打开,半晌,忽然又说了这么一句,却与锦盒无关。
本来,她若是不着急,只要牢牢控制住父亲的心思,难说这门亲事就会泡汤,父亲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而是正经的定国公了。祖母也不好太过为难他。
可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吕氏自己走了闹的这一步,就算是断了后路。
果然。不到晚间时分,便听到消息说,老太君已经下令让吕姨娘闭门思过,在二爷成亲之前不得出门半步,并且从凝晖堂派了婆子过去守着,可见是动了真格的。
还说的清楚。要是吕氏不能安心的思过,再做出狐媚祸乱的事,便让她去庄子上,以后再也不用回来。
赵嬿婉知道母亲被禁足,哭着闹着为吕氏求情也不顶用,老太君甚至说,若是她不放心姨娘一个人思过,就去陪着。
最让人奇怪的是,二爷赵仲康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曾如同以往一般的纵容吕氏和赵嬿婉,反而是顺着石老太君的意思。
赵令仪也是在三日后偶然看到父亲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早就被吕氏迷惑了心智的人会这么痛快的处置吕氏。
他原本儒雅俊秀的脸上,居然有两道被尖利器物划伤的血痕,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的血痕就这么在阳光下暴露出来。
相来这就是吕氏的杰作了。
吕氏这女人还真是个厉害的,居然还能有着本事呢。看起来当时她是真的恨极了,若不然怎么能发狠?
只是她怎么就忘记了,一个男人不管怎么喜欢一个女人,纵容着她,可他终究都是个男人,一旦他的尊严被侵犯的时候,所有的纵容和喜欢都就不值一提。
吕氏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用尖锐的指甲伤了赵仲康的颜面。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真是天大的没面子,赵仲康若能忍下才怪。
当然,发生这一切,赵令仪可是把自己脱得开开的,就好像这些事情从来与她无关一样。好像她从来不曾在吕氏跟前动过手脚,从来不曾在赵嬿婉跟前激将过一句一样。
祖母禁足父亲的侧室,父亲再娶继室,这一切可不就是与她这个前头太太生的嫡女没关系吗?
果然,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开始了,石老太君居然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过程,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七。
这时候距离李氏的祭日六月初二也不过就是一个月过几天的时间而已。
赵令仪冷眼看着这些虽然有些心酸,可是想着若是祖母不如此当机立断,只怕还有后患。
实际上,赵令仪想的不错,赵仲康在事后平息了怒气就有些后悔,曾经想过要反悔,可是这时候那里还能来得及?石老太君已经把前头的程序都走过了,现在说反悔,定国公府的脸面便是不要了。也是直接逼着窦家的姑娘去死呢。
赵仲康终究没有做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的选择,最后带着百般的不情愿,顺着母亲的意思娶了继室夫人,却暗暗发誓在以后的日子里要更加尽心的照顾吕氏母女。
而石老太君唯恐吕氏会再闹出些什么来,所以早早就说,等到七月初七以后,若是一切顺利,自然会让人放吕氏出门在初八早上给新太太敬茶,但是这日之前要是出了什么事,必定要找吕氏算账,到了那时候,吕氏这茶也就不用再敬了。
不必敬茶,这话就着实有些严重了,一个妾侍倘若不曾给主母敬茶,那就算不得是正经的妾侍,比起敬过茶的那就要低一等去,说的不好听些,甚至都能算是府中的弃妾,可以打发了的。
沈氏和邱氏二人,早些时候,都给李氏敬过茶,只有吕氏进门的晚,若是不能给窦氏敬茶,在府中的地位就尴尬了。
赵仲康虽然不愿意母亲就这么为自己定下的亲事,可想着这一次吕氏确实是过份了些,才让母亲抓住了把柄。
且这么多年了,一直以为可儿是温柔的女子,怎么能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下手,而且还是伤了自己的容颜。
每每摸着自己面上的伤痕,赵仲康还是会觉得失了颜面。
她怎么就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