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姑娘说了算!两米以上的,我那里至少有三百多个,指定给你捡最好的送来!”那人一口答应道。
临近晌午,娘才从镇上回来。
她办事很是利索,当天就带回四个粗使的婆子,帮着做饭打扫庭院做些杂活。顺便又镇上买了十几床被褥和些米面粮油,把车里塞得满满当当。
粗使婆子暂且安排住在大跨院的后院,两个车把式住在前院,顺便也能帮着看守仓房。
吃过晌午饭,这家人谁也没休息,各自又分头忙活开了。
夏青云写了张告示贴出去,说明要雇三十个女工,三十个男工。做六天歇一天,每天按照干活的多少,工钱五到十个铜不等。只要是北溪村的都可以来报名,外村的想来必须得有北溪村人作保。来的人无论远近亲疏,一律要经过考核择优录用。
整个北溪村的人都沸腾了!
他们都知道夏建平家发了,但是没想到一下子能铺开这么一大摊子。
要是每家有两个人能去到夏青云的作坊里干活,那一天至少能挣回十个铜板,一年下来就是三两甚至更多银子。这可比他们种地卖山货之类的强多了。
告示一贴出去,来问的人就络绎不绝,把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夏青云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只得又贴出一张告示,说明从第二天上午才开始招工考核,这些人才慢慢散去。
有了粗使的婆子,夏青云和娘腾出空儿来,缝制出四个细棉布口袋的样品,又编出定好的四色璎珞。
夏青云一拍脑袋,“哎呀,还忘记收草珠的事了。”
娘笑着宽慰道:“难得你想着这么多事,反正现在也不着急要,赶等着明儿个让华云去跟村里的孩子们说一声,让娃儿们上山玩耍的时候采了来,也好挣个买糖的钱。”
“还是娘想的周到,难怪我爹看着娘满眼的疼惜,啥事都听娘的。”夏青云笑着给娘戴上一顶粉红色高帽,惹得娘笑着作势要拧她的嘴。
这边一家人欢欢喜喜,忙的热火朝天,老宅那边的夏建安和夏建喜却不高兴了。
他们俩在家都是惧内的主,耳朵被王氏和方氏唠叨的都快起了茧子。
王氏数落夏建安道:“你们夏家人都是没良心的,想当初老大家的青云长了癞癣,一天到晚窝在屋里啥活也不干,白吃白喝的,我们当叔嫂的也没找她要过饭钱。现在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银子,起了那么大的宅院,又是开园子又是开作坊的,雇那么多外人,却把自家人冷落到一边。”
夏建安歪在床上抽着烟袋,眯着眼睛恨恨地道:“青云那丫头现在涨了行市,老大又是个怂货,居然让她当家做主。要换在以前,怎么我也能从老大两口子那里掏出十两八两的。”
王氏撇撇嘴,“十两八两算个屁!你没听说,他们家光是买木料就花了一千多两银子!”
“啥?!”夏建安惊得坐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王氏道:“村里黄四儿家的和卖木料的是远房表亲,晌午那卖木料的在她家吃的饭,说的真真的,还拿出白花花的一锭银元宝显摆,足足有十两!”
夏建安猛吸了几口,跳下床说道:“我得去找老三合计合计,总不能好处都让老大占了,咱们一点儿光都沾不上。”
他趿着鞋迈出屋去,敲响了对面夏建喜的家门。
“是二哥啊,找建喜啥事?他出去了。”方氏堵着门口,不让他进去。
夏建安道,“没事,找他聊聊,不在就算了。”说完转身回了屋。
王氏问道:“咋真么快就回来了?”
“老三没在。”夏建安甩掉鞋,重新歪在床上。
“呸!”王氏骂道:“吃过晌午饭我就见他钻到里屋去了,咋就不在?我看是故意躲着你。那方氏长了毛比猴都精,两口子指定没憋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