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鸿博文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夏青云的耳朵里,她心里登时像跑进一头小鹿,咚咚地撞个不停。雪儿和青梅几个躲在一边偷笑,更让她脸红的像火烧一样。
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落下的发丝,看那镜中人,眼波含羞,娇菱般的嘴角掩不住笑意,弯出可爱的弧线。
她站起身欲出去,转念一想,又怕人笑她不矜持,回身坐在凳上,又坐不住,真真是乱了方寸。
索性闪到宝阁里,掬了把泉水洗洗脸,才觉得稍稍定了定神,暗笑自己太过紧张。和他又不是头一回见面,在西南边陲的镇远军营里,两人几回相拥,羞人的事儿也做过哩。
可知这世上两情相悦的男女,若久别重逢,比那日日腻在一起还让人心弛神游,说不尽的甜蜜。饶是夏青云心智坚定,也脱不了小女儿家的情愫。她平日里将对他的思念深深埋在心底,此刻爆发出来,便如燎原的野火,顷刻间吞没着整个身心。
她盼着他早些过来找她,隔着窗棂朝正房那边张望了几次。又怕他过来,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表露出太多的期盼。
镇国公夫妇见了他,恐怕要伤心上好一会儿。司鸿博文一直没有吧受伤的消息告诉家里,他们突然见到,肯定要惊骇的不得了。想到这儿,夏青云不禁又为镇国夫人担心起来。
过了有一炷香时分,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房门口,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传进夏青云的耳朵。
“青云,我能进来吗?”
夏青云一愣,脸上的喜悦如潮水般消退,一时竟没有回答。
这声音是司鸿博文不错,可这是他受伤前的嗓音。火油烧伤了他小半个身子,吸进的滚烫烟气,也烫坏了嗓子。他从受伤后,说话一直是暗沉嘶哑的。难道,他的伤治好了?
雪儿和青梅几个见她面色有异,也齐齐噤了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青云,你在吗?”司鸿博文又问。
夏青云深吸一口气,冲雪儿点点头,雪儿走过去撩起帘子。
瘦而高的身形,清俊的脸庞。令人心悸的微笑,一起映入夏青云的眼帘。
“你?”她只说出一个字,手扶着桌子,倒退了一小步,惊讶地张了张口,又无声地闭上。
司鸿博文抬手抚了抚脸,俊美的笑容令人移不开眼神,“吓着你了?我原以为你会高兴地跳起来呢。”
他走近两步,双手轻轻搭在夏青云的双肩上,深情地凝视着他。眸子里映出夏青云的娇俏的容颜。
“青云,我的伤治好了,你高兴吗?我每天都在想你,你能感觉到吗?”
雪儿几个互相挤挤眼,知趣儿地退出去,将房门轻轻掩上。
屋里没了别人,司鸿博文一把将夏青云搂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际,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良久,低语道“终于能抱着你...青云。我真的好想你!”
夏青云闭上眼,高大而宽厚的胸怀传来的温情,让她的思念也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冲淡了初见时的惊异。
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将主人内心的激动表露无遗。他的鼻息吹到她另一只耳朵里,让她觉得微微的麻痒,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
暗涌的情潮,一波又一波袭来,简直要将两人淹没。只好借着对方的唇,渡过一口又一口炙热的气息。
这气息又引起更大的波浪,让夏青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她攥着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好不容易,他才松了松臂膀,满足地离开她的唇瓣,又很快地啄了一下,方才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的目光和自己对视在一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蛮夷国王找来一位隐世神医,帮我割去了疤痕,又亏得你送的泉水,很快便恢复如初。”
夏青云从两人紧挨着的身体中抽出手臂,伸出手指轻轻抚触着司鸿博文的脸,脸上的线条硬朗而英俊,皮肤虽然晒黑了,却很光滑,完全看不出以前烧伤的模样。
手指顺着脸颊滑下,颈项间也是光滑一片,司鸿博文捉住她的小手,有些坏坏地笑道:“身上全都好了,要不要看一看?”
夏青云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低头去锤他,娇羞的模样又让司鸿博文忍不住揽紧她的身子,覆上她的唇瓣。
你侬我侬,两情缱绻了好一阵,夏青云才又推开他,含羞道:“你也待了好一会儿了,赶紧出去吧,免得让别人笑话咱们。”
司鸿博文展颜一笑,“好,就依娘子的话,真巧我也有点事要去办,晚饭可能不回来吃。”
夏青云有些不舍,“刚回来就要走么,怎的不陪爹娘一起吃顿饭?”
“上午觐见了皇上,有些要紧事。我这次回来不只是述职,兴许要在京城待上半年一载,日子还长着呢。”
说着,他站起身,捏了捏夏青云的手,留下一个邪魅动人的笑容,出了房门。
夏青云望着他的背影,抬手抚了抚滚烫的面颊,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可是,她忽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细想又想不出来。
雪儿挑帘进来,弯腰盯着夏青云端详,“哎呀呀,青云姐的脸像个熟透的桃子呢!”
青梅几人跟在后面进来,听见她说,一个个捂着嘴乐个不停。
夏青云笑着瞪了雪儿一眼,见她们都盯着自己看,索性一闪身进了如意宝阁。
雪儿等紧跟来,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