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伯又取出一个拜帖,笑着给她:“我家老爷早想来拜访郡主,但身为一介草民,又恐给郡主添累。”
夏青云笑道:“哪里的话,咱们本就有生意上的往来,皇甫老爷无需顾虑太多。”
黄氏母子合演了一出闹剧,又与九姨太勾结,想跟清云轩唱对台戏,结果这两步棋下得臭不可闻,弄巧成拙,皇甫华藏一怒之下,将黄氏手中的权利悉数收回,亲自打理自家生意。
在京城经营多年,他深知,太平郡主的含金量,比起另外两位郡主和公主要多的多。
每当有人问起,皇甫家是怎么和青云茶园攀上关系,拿到独家经销权的,他总是讳莫如深,笑而不答。此乃顶级的商业机密,岂能轻易让旁人知晓?
除了公众皆知的镇国公义女、青云茶园主人的身份,他还知道夏青云与威名显赫的镇远将军有着密切的关系,手握东南第一屯堡的重权。镇远将军又是镇国公的公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牢不可破的!
夏青云绝对是齐国绝无仅有的跨军、政、商三界的奇女子!有了这棵大树,他还需去捧其他人的臭脚吗?
皇甫商号与夏青云签订的供货合同一共是五年,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三年之后,合同终止,一旦夏青云甩开自己,与别人合作,对皇甫商号来说,损失不可估量。
黄氏和皇甫向东把夏青云得罪了,可是还有正伯和皇甫向南啊。
正伯对夏青云有知遇之恩,一向交好,又与姚家花家是亲戚,缠枝绕根。皇甫华藏愈发地重用正伯,私下里,交给他一项重中之重的任务,就是维持好皇甫商号与夏青云的关系,不遗余力地支持清云茶园和清云轩茶楼。
虽然目前夏青云的财力还远远比不上皇甫商号,但凭她的后台和本事。银子会源源不断地飞进她的荷包。用不了多久,她一定能坐上齐国首富的位置。
再说皇甫向南,他以前并不十分看重这个儿子,而是把希望寄托在皇甫向东身上。但是现在皇甫向南出海历练。眼界宽广,性格豪爽,完全脱去了少年的稚气,比起内向而优柔寡断的长兄,更适合担任皇甫商号的继承人。
打定了主意。皇甫华藏这才借着皇甫向南归来的机会,让正伯登门拜访。
而对于夏青云来说,商人逐利,无可厚非,合作共赢,乃是上佳之选。自她位封郡主以来,皇甫商号并未扯虎皮拉大旗,可见皇甫华藏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所以她很乐意同皇甫商号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夏青云吩咐青梅从库房取来两份年礼,笑道:“可巧正伯今儿来了。那我也不跟你客套,一份请正伯笑纳,另一份,还拜托你捎给皇甫老爷。等年后闲暇,必当登门拜访。”
“多谢郡主盛情!”正伯心中无限感慨,短短两年时间,眼前的少女从贫家女蜕变为尊贵的郡主,当年赤着脚,背着竹篓去东川镇赶圩集,如今。那里已经成为她的封地,传奇般的经历,整个大齐国找不出第二个。
更难得的是,她仍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谦逊平和。只可惜少东家。不但错失了这份良缘,还被贪心的娘怂恿,冒犯了这位贵女。
两人叙着话,春秀挑帘进来,见有客人,福了一礼。等在一旁。
夏青云问道:“可是夫人有事唤我?”
春秀笑答:“是老爷让我来传话,说有事要与小姐商议。”
正伯忙起身告辞,带着礼物高高兴兴地去与皇甫华藏交差。
夏青云来到书房,司鸿睿正弯着腰查看桌上铺开的一张地图,“青云,你来看,这是五年前,九皇叔修建落梅山庄时候的图纸,我派人找到当时督建的工头,据他说,九皇叔当时已另外找人打好地基,只给了他这张图,让他按图施工。”
“九皇叔为何还要分两批人来建造山庄,爹爹可寻到前一批工匠?”
司鸿睿摇头,“工头回忆说,九皇叔为了节省开支,让自己的家丁开挖地基,我打听过,那批家丁早已遣散,寻不到下落。”
“看来,这里面有些蹊跷。”夏青云轻轻说道。
挖地基并不是多么复杂的工程,也费不了多少钱,堂堂九皇叔,何必要节省这么一丁点儿银子。
司鸿睿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当时朝堂之上,群臣正为是否立太子为皇储一事争执不休,九皇叔从前朝便不参与政事,因此也无人注意他的举动。九皇叔的两个女儿当时已经和亲远嫁,长平郡主初次发病也是在那一年,他借口说为了让女儿养病,才要在京郊修建落梅山庄。”
“那么,山庄是什么时候建好的?”
“从开春到立秋,不过半年时间。但长平郡主自从入住山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司鸿睿眉头紧皱,又道:“眼下皇上虽已康愈,但究竟是何人在暗中下手,必须要彻查。此人不但隐藏的很深,而且背后还有庞大的势力支持,筹谋此事也绝非一朝一夕。落梅山庄若有古怪,恐怕会与此事有干系,你定要嘱咐雪儿和黑星小心行事。”
“雪儿和黑星乃是神兽化身,有常人不能觉察的神通,爹爹尽管放心。”
话是这么说,可当晚雪儿和黑星走后,她却有些坐立不安,青梅道:“要不,让青果青叶前去接应?”
夏青云低头思忖,摇头道:“人多反而不好办事,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咱们去宝阁里喝杯茶,静待结果吧。”
茶叶换了一壶又一壶,一直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