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他接过话题,显然是在告诉众人,当日之事,他并不想再谈,而且,他娶她,此刻护她便足以证明,他对这件事丝毫不介意,也从另外一面,帮助锦言证明了一下清白。毕竟,有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婚前不洁,但是,从他此刻护着她的态度,便可以看出,她很可能只是被人陷害了一把,并没有遭遇太羞辱的事。
太后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她将茶安置在一旁,对着一旁的宫人看了一眼,宫人心领神会,急忙上前几步,扬声道:“新人奉茶——”
很快便有宫人端了茶进来,秦非离这时忽而便伸出手来,似做给众人看,又似真情流露般,握住锦言的手指,对她微微一笑,锦言呆了一呆,随即也回了他一笑。本只是一个极淡的动作,但两人而今曝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自然被各色的人收入了眼中。
宫妃们瞧着两人恩爱,皆露出艳羡的神情,太后眸光不明所以,秦非墨和温歌吟不动声色。锦言快速站起身,两人一人接过茶杯,再由锦言拜了几拜,这才两人一起恭敬的上前奉茶。
茶杯是滚烫的。锦言拿在手上差点就有丢了的冲动,下意识看了秦非离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也不知,到底是两杯都是热茶,还是只有她一杯是滚烫的热茶。好不容易捧到宁太后面前,她却故意慢动作般的,用帕子覆在自己手上,接过锦言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才来接秦非离手中的。
秦非离至始至终神色如常,可是收手的时候,锦言分明看到他端茶的十指尖端红彤彤一片,分明,他那一杯,也是热茶!
锦言忽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看着,秦非离奉上的那杯茶要送入太后口中,忽的就脑中一个灵光,身子猛然朝前倾了下,太后不料她有次意外动作,以为她要朝自己身上倒来,握茶的手指一抖,那茶杯顷刻之间就跌落在她的大腿上,滚动了几下,跌入地面,摔得粉碎,而滚烫的茶水就这么尽数洒在她的大腿之上,烫得她一下子尖叫起来。
殿内众人一下子就慌了,收拾杯子的收拾杯子,搀扶太后的扶太后,连皇帝和皇后也一下子冲上前来,温歌吟已经担心得脸上没有血色了:“母后,烫着了吗?天啊!快传太医!”
片刻功夫,太后的手指之上已经红肿一片,御医很快被传来,太后也被扶进了内殿,皇帝却在前殿端起另一杯锦言捧过的热茶,然后猛然便摔在地上,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泡那么烫的茶?”
锦言脑海中尚且在想着该找个什么说辞来,可是皇帝这么一问,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在护她。她心中惴惴,下头已经有奉茶宫女跪了出来,抖着身子哆哆嗦嗦道:“回皇上……是……是……”
她说了几个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内殿里,太后却忽然高唤了一声“皇帝”,秦非墨这才隐忍了怒火,意味不明的看了锦言一眼,转身入了内殿。
手上忽而一暖,锦言回头,却是秦非离握住了她的手指道:“我们也去看看。”
她点了点头,推着秦非离一起入内,内殿榻上,御医已经为太后上好药,太后正对皇帝说着话:“罢了,不用怪宫人了,是哀家一时没有拿稳,皇帝不必怪罪宫人。”
秦非墨先前已经责怪茶水过烫,宫女若是招认出是太后指使,反倒让太后失了颜面:毕竟,堂堂太后居然这般小肚鸡肠的为难一对新人,说出去,必定不光彩。而皇帝已经做到茶水过烫的事,追究下去,虽然会追究出锦言的故意为之,可是一同也会将她做的事牵引出来,就算宫女不敢招人,明眼人也能知道是她的吩咐。所以,太后也只好暗自吞下这个苦果,可是在抬头看向入门而来的锦言时,眼神锐利得几乎就能将她活剥。
锦言缩了缩脖子,心里却并没有害怕的心思,垂头,唇角却分明是一掠而过的笑意,秦非离忽而就抬头看向她,锦言那一丝笑不由得僵在脸上,一时,笑也不对,哭也不对,别提多尴尬。可秦非离却并没有说什么,握住她的手却紧了几分。
上头,御医上完药退离后,皇帝便开始清场,吩咐众人退下,扬言太后需要好好休息。
众人开始陆续告退,皇帝回过头来,眸光看到锦言与秦非离交握在一起的手时,顿了顿,随即移开,道:“七弟好些日子未入宫,今日不知可有空闲,与朕对弈一局如何?”
秦非离缓缓笑了笑:“自然是极好,只是臣弟有些日子没练棋艺了,皇上可要让着臣弟才好。”
秦非墨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宫人推了秦非离跟上秦非墨,锦言顿觉自己落了单,却就在这时,温歌吟走了上来道:“今儿天气极好,妹妹不如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锦言也确实是无处可去,遂答应下来:“好啊。”
她强忍恶心,热络的上前搀扶住温歌吟,想起上一回入宫,自己傻愣愣的,自己这回可学乖巧多了。温歌吟眸光一闪,微微一笑,任由她搀扶着,姐妹俩便一同往御花园走去。
已是深秋,凉风拂过,阵阵冷意。御外灿烂,姹紫嫣红,几乎一片桔花的天下。
温歌吟笑带着她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