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忽然间,莫名地,变得理所当然。
她对他的身体,气息,竟似早已……习惯。
仿佛从前每一夜,他都是这样陪伴着她的,却分明,又有些不真实。
“锦璃,记起来了吗?”低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愉悦。
“什么?”锦璃赧然羞窘,难道她遗忘的,就是这些?
他半撑着健硕秀美的身躯,研看她嫣红的脸儿,对于她乖顺的反应,甚为满意。
“看样子,你真完全不记得了。本王还得更辛苦一点。”
听他口气勉为其难,她忙努力搜刮记忆。
但是……
他没有压住过她缠绵热吻不断,也没有这样耐心地抚遍她全身,带给她惊奇温存的欢愉,更没有拿强硬滚烫的一处抵着她不放……
见她因两人亲密无间的贴紧而惊怔疑惑,他隐忍邪肆的笑意,柔声安抚。
“别怕,只是有点疼。”
磁性的声音,震颤她的心头。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她记起来了!
上一次,他的确也对她做过这种事!
《飞鸾舞》之后,她双足重伤,他从康恒的寝殿把她带回,为她疗伤。
他担心她身体还有不适,彻夜留宿在此,也是在这张床上……他的确吻过她,也做过类似的事。
不过,他也申明过,对她这把小骨头没兴趣!
他说“别怕,只是有点疼”,就——咬了她,吸了她两口血,莫名地别扭,再不肯理她。
见她神游太虚,惶惑重重,他重重一吻不悦提醒,不希望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又倏忽记忆。
“苏锦璃?”
她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心一横,就道,“我知道疼,你……咬吧。你辛苦救我,吸两口血没什么。”
救她?他低头抵上她的唇瓣,贪恋呼吸着她的芬芳,一字一吻。
“这次和上次不同,疼的,不会是脖子。”
“呃?啊——”
异样的痛感从身下袭来,她抗拒蹙眉,咬住唇瓣……
他吻住她的唇,阻止她伤害自己,“痛就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然后,他放开她的唇,不准她压抑自己。
痛感消失,欢愉一波一波冲击脑际,她神智从一片泥淖中拔出,猛然清醒。
她心悸动容,忍不住唤他,“阿溟……”
他再次吻她,却难抑心痛。“锦璃,以后,不可以再忘记我。”
她泪花里溢满了欢喜,拥紧他,不顾一切地回应他,与他一起沉溺于彼此掀起的欢愉狂澜中……
*
自御之煌借口来看他的七弟之后,西门向蝶终得自由。
可惜,自踏出棺床那一日,她就再未见过御蓝斯的踪影。
宁安王苏世韬每日宴饮欢歌,狼王,狼王子在侧不好失礼缺席。
她和御之煌这两位拥有精纯之血的吸血鬼贵客,每日顶着烈阳出席,已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今儿没有宴席,她和御之煌催眠府中一位护卫,拖进棺床大饱口福,补充被烈阳重损的身体。
窗子一阵细微的响动。
棺床陡然开启,正咬住男子脖颈贪婪吸血的西门向蝶,生怕是御蓝斯发现自己的恶行,起身之后,慌忙把棺床扣阖。
御之煌则在棺床内咬住男子的手臂没有挪动,仍是优雅地吞咽着,不浪费一滴精华。
窗前,一个黑影转过身来,对方强大肃冷的气势让西门向蝶骇然一凛。
“伏瀛国师?”
伏瀛转过身来,淡看棺床一眼,把血玉手镯样的连心递给她。
“这是溟王殿下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你……才是他真心所爱!”
西门向蝶惊喜地接过手镯,忙套在手腕上……
伏瀛有些紧张地看着连心。
在
她手腕上的小东西,瑰奇闪过一道红光,却只是浮现一点细微的水纹,再无甚变化。
棺床这时打开,御之煌慢条斯理地起身,冷傲讽刺地笑了笑。
“伏瀛,这手镯……不会是你从苏锦璃那边偷来的吧?”
“殿下误会,苏锦璃戴上这东西,是取不下来的,除非是溟王殿下亲手取下。”
伏瀛看到棺床内的尸体,眸光沉沉微黯。
溟王殿下来王府多时,也不曾如此明目张胆地抓捕人类开胃。他们竟然……如此凶残卑鄙?!
“老七这到底是何意?”御之煌抓住西门向蝶的手腕,怒声质问。
这手腕上,曾经戴着他的连心,他取下来,老七竟然又占了去。
细想之下,他越觉得,这是一招声东击西。
“苏锦璃不是能相助他夺天下吗?怎么他又把连心给向蝶?”
伏瀛内敛俯首,唇角微扬,视线从棺床上的尸体上移开,交握着双手……
这双手,前一刻差点被狼族小王子的狼尾之力吞噬。
是溟王殿下——他含辛茹苦扶养长大的孩子,救了他。
溟王知道他的背叛,知道他与御之煌之间的交易,却还是容忍,宽恕。
那孩子宅心仁厚,孝敬他如嫡亲长辈。
而御之煌,这位连血族律法都敢无视的储君殿下。
若将来登上皇位,最先除掉的,恐怕就是他这位“溟王忠臣”。
一番思忖,不过瞬间。
伏瀛从容说道,“溟王殿下不是傻子,苏锦璃收了狼族小王子的狼尾为佩饰,命数大变。对于溟王殿下来说,她已然形同废人。”
“国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