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穹还是坚持抱着南宫恪往前走,“别怕,入了结界,我们就安全了。”
后面的士兵挥剑追上来,御穹背后被砍了两剑,却强忍着痛,激发内力,把那些士兵震开去。
他背后却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飞起来,趴在了医馆的门槛内,南宫恪被摔在地上。
被结界阻隔,牵引之力瞬间消失,御穹却已四肢瘫软,痛得站不起。
他转头看向门外,血色朦胧的视线里,有个人,正在和士兵厮杀,是——那个白披风的水绿丝袍的女子,她不只是会武功,武功还……异常高强。
那一招一式,潇洒利落,都是太后所创。
这女子,既然是太后的人,为何要帮他们?
御风和青丹都从楼上的窗子飞身下去帮忙……
南宫恪爬到御穹身边,紧张地给御穹擦眼角和鼻孔里流出的血,“父皇,你怎么样?父皇?”
“没事了……”
御穹疼惜地凝视着儿子,抬手捧住他与自己神似的脸。
“恪儿,你身体不好,别乱跑!为父无法忍受第二次失去你。”
“是,儿臣知道了,儿臣再也不乱跑!”
南宫恪趴在他怀里,父子两人转头看向门槛,外面的打斗因御风真气一震,顷刻间结束。
那一抹水绿色的丝袍,随在御风身后进来,转瞬就到了近前。
御风忙被南宫恪背上楼去,青丹也忙跟着上去伺候。
御穹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搀起来,扶坐到了椅子上。
他抹了一把脸上,易容面具都被血液糊住,异常难受,干脆便撕了下来。
一只水润剔透的柔夷,递上一方洁白的丝帕到了眼前。
他迟疑片刻,接过来,擦脸上的血污。
她在他身边坐下来,“我不该来通知你……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你回去告诉太后,不管她用什么法子,休想得逞!”
“你把我当成她的人?我像么?”
“像!她永远知道,如何刺中我们的软肋。”
“御穹,我是康悦蓉。”
“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做什么,亦或你和朕心底的悦蓉有什么相似,请你离朕的儿子和儿媳远点。你要杀要刮,都冲朕来!”
康悦蓉从他阴沉的脸上转开视线,漠然静了片刻,似忆起了什么,清苦地哑然失笑。
两人僵持片刻,都不再说话。
她起身,给他端来一杯血,又隔着茶几坐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解释。
“那时,我给西门冰玉晨昏请安,从不曾懈怠。
一次,溟儿乱跑,奔进了后院,我也追进去,发现溟儿在玩土,把高高的土堆当做了山。
西门冰玉说,那土堆是用来造景的。
可后来,那土堆却还在一天一天的增加。
所以,我知道,她正在地底修建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太后没有就此多言什么。
我便派人盯着她和太后的一举一动。
可我没想到,那东西建成,竟是为我准备的。”
说着,她忽然笑
了笑,自言自语地轻叹一声。
“真难为她们这般看得起我!”
御穹震惊地转头看她,越是不相信,她是康悦蓉。
真正的悦蓉与他之间,没有秘密。
如果她早就发现皇后寝宫可疑,定然会告诉他。
康悦蓉继续说道,“你那时征战在外,久不回宫,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幸,我拿到了橡木屋的修建图。”
“你如何拿到的?”
“自然是我偷的。”
“……”御穹哑然。这更不是他了解的康悦蓉,悦蓉不会偷东西,尤其,是太后的东西。
康悦蓉却道,“为保西门冰玉计划成功,太后悄然命人在橡木屋的下面,建了一条密道,为的是监视我在里面的举动。
后来,太后派去监视我的人,被我的血液吸引,渐渐地爱上我。
他怕我死掉,于是,就每天去膳房里偷吃的给我,每天告诉我你和溟儿的一举一动。
我怕橡木屋会伤了胎气,平日都躲在那条密道里,有时还能从密道里溜出城去散散心。
我没想到,不过半年,你就纳了一位尤美人,临幸之后,还册封她为贵嫔。
溟儿被众皇子妃嫔欺压,你不管不问,人前半句话不与他讲,仿佛我的孩子是你的耻辱。
我恨你,恨之入骨,所以,轩辕博出现在橡木屋里时,我半句没有阻止,就让他把恪儿抱走。
我知道,他会悉心培养恪儿,将来有一日,定让你们父子相残!”
御穹冷声斥问,“你为何不跟轩辕博离开?他那么爱你。”
“他明知我被关在橡木屋里,却不曾来救我,我如何相信,他是真的爱我?”
御穹仍是半信半疑,“死在橡木屋里的是谁?”
“是你的尤贵嫔。”
“你出来之后,为何不肯见我,也不肯见溟儿?”
“西门冰玉和太后每天都派人盯着溟儿,我若靠近他,必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而你……你正忙于宠幸妃嫔,身边总有女子相伴,我怎好打扰?”
她口气平淡,只有嘲讽与刺冷的笑,仿佛是在讲一个别人的、不堪入耳的故事。
“所以,我离开皇宫,和那一直守护我的男子拜了堂,成了婚。
他容貌俊美,心地善良,温柔体贴,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妻妾,没有其他女人,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