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四只!”
“……我怕,其他蝴蝶会不开心!”
锦璃捧住她的小脸儿,拿雪白的丝帕,把她脸上的小麻子全部擦去,随口哄劝……
“那你就轮流戴,每次戴四只艳色和材质相同的就好。若是把所有蝴蝶全部戴在头上,都互相阻挡着美丽,它们反而更不开心。”
“好像是这样呢!”小丫头又开始犯愁,今天先戴哪四只。
锦璃就叫了小莲进来,把淳于缦和南宫谨带下去。
于是,室内就剩的一家三口。
锦璃看出无殇闷着火,没再多唠叨。
她跪蹲在地上忙碌着,把他小披风下面的拨浪鼓,小宝剑,小盾牌……一大堆物件儿,全都卸掉了,又把他夸张的易容面具取下来。
“殇儿,爹爹受了重伤,不能动怒。娘亲知道,你还在生爹爹的气,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舞仙死了,御殊也死了,我们就当她们不曾存在过,好不好?”
小家伙明白,娘亲早起晚归,近来忙碌不停,已然很疲累。
他小手拂开娘亲紧皱的柳眉,柔顺乖巧地说道,“是,娘亲!我保证不惹爹爹生气。”
锦璃放心地出了门,呼出一口气,却只是走到了楼梯口,不敢远离半步。
弥里和凌一在房外布设了结界,她如此靠近,却也听不到房内的父子俩在说什么。
然而,房间里,却只有无尽的沉默。
小家伙就兀自爬上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下去,砰——两个小手捧住茶盅,狠狠地搁在桌面上。
御蓝斯竟是被那一声,震得心头微颤。
“殇儿……”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如何杀娘亲的吗?”
御蓝斯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爹知道,你娘亲都说了。舞仙刺了她的腹部。”
“不,你一点都不知道。舞仙拿橡木粉披风,蒙住娘亲的头,一刀一刀反复刺她,直刺得她站不起,又把她塞进椅子底下……”
御蓝斯凝视着小家伙满眼强烈的憎恶,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一天,有一位证人看到了整个过程,是哥哥找到的。”
“……”
“你明知道那女人可恶,却在那一日之后,不去找娘亲,也不找我们,反而让那女人入王宫,住朝莲宫!”
御蓝斯默然听着,满身的痛,似突然同时发作,肉连着筋脉,筋脉连着血脉,血脉揪扯了骨头。
“殇儿……如果爹不那么做,太后的人,就会杀了你和娘亲。爹让舞仙入宫,是为让太后知晓,你娘亲已死,爹也不要你们了,她便会把目标转向舞仙。”
“你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娘亲也如此说过,还对我们阐述详尽了这其中的利害。”
率真可爱的脸儿,冷扬着超脱年龄的讽笑,眼睛里是深冷残酷的红光。
“如果有一个爱着娘亲的男子,那样杀你,你会放下仇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