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怀疑,那个拥着那恶毒女子的男人,并不是她的夫君御蓝斯!
那女子亲昵半依他怀里,步步向前,似此生不舍分离。
百年相守,不离不弃,八百年的分离,被舞仙的冒死背叛太后彻底抚平,曾经的分离与嫌隙又算得了什么?
孙嬷嬷说得对,从前的回忆,无形无影,一言一语,一个小物件,都能说出动人的故事,他们此刻相拥,不知要有多少故事可回忆了……
见弥里和凌一从胡同那端出现,锦璃漠然咬牙转身。
单薄的娇躯拖着沉重的披风,漠然入了大道往来的人流中,再没流一滴泪。
既然他选择那个女子,她便成全他!
只是,她苏锦璃,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四个孩子,都是她生的,她一个不会给他!
背叛她,永远只有一个下场,生不如死。
胡同里,御蓝斯听出弥里和凌一的脚步声,身躯一凛。
“舞仙,放开本王。”
舞仙松开他腰间,却扣住他的手不放,笑颜温柔娇嗔,十指相交,亲密无间。
御蓝斯想挣开,却挣不开,也已然来不及。
弥里冷声说道,“有人写了字条,通知我和凌一来救你与恪皇子……”说着,他对御之煌打了声招呼。
御之煌一见他和凌一,顿时就规矩了些,也不再和南宫恪拉拉扯扯。
凌一冷瞥舞仙,嘲讽道,“弥里,我们来晚了,被人抢了先机。”
御蓝斯看向弥里,忍不住问,“璃儿呢?”
弥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舞仙,冷声笑道,“谁还在乎她的死活?”
说着,他取下了头上的头盔,给御蓝斯罩在了头上。
“真不想看到这张道貌岸然的脸!”
御蓝斯闷在头盔里,呼吸愈加沉重。
他担心锦璃,担心儿子,不敢做任何猜测,只急迫地朝学堂正门奔去,却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却是多亏了有头盔防护,否则,这一摔,定会鼻青脸肿。
弥里和凌一相视,没有扶他,也没有机会扶他。
舞仙抢先一步,把他扶了起来,凝聚真气,为他灌入胸膛,听到他明显地呼出一口气,她忙把头盔取下来。
“阿溟,你身受重伤,就不要忙了,让他们去寻王妃娘娘,也是一样的。”
御蓝斯推开她,扶着墙壁,脚步似沉似浮,踉跄不稳,一直拼着力气往前走,仿佛……没有人能阻挡他,做自己最应该做的事。
南宫恪和御之煌看了舞仙一眼,都跟上去。
弥里和凌一相视一眼,两人交换了眼神,凌一留守伴着御蓝斯等人前行,弥里则先一步去寻锦璃。
舞仙在御蓝斯身后,却忽觉得鼻孔里一股热流往外涌……
她忍不住抹了一下,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流热烫的血,却并没有流淌出太多。
她半边脸有轻微地下垂感,似骨骼在松脱,脸颊微肿。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吸血鬼,身体是冷的,血怎成热的?
她忙从袖中取出小圆铜镜,心惊地忙拿丝帕按住口鼻擦了擦,以手托住不适的脸颊。
谢天谢地,整张脸看不出什么变化。
*
然而,弥里带人寻遍了整个学堂,也没有发现锦璃和孩子们的踪迹,他甚至连牵引也感觉不到。
御蓝斯却是感觉到,孩子们尚且安全,只是正在莫黎城的道上行进,难以捕捉具体的位置。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寻到锦璃。
他循着连心手镯的牵引,直走到了学堂观赛席的椅子处……
人群已然散尽,整个学堂,寂静空阔。
护卫们在拆卸赛区间的蓝色幕墙,观赛席上的椅子,也被一张一张陆续搬运走。
舞仙跟在他身后,心惊地放慢了脚步,她不禁怀疑自己刺杀苏锦璃时,遗漏了什么?否则,他怎如此精准地走向那把椅子?
远远地,她注意到,椅子下面没有人,不禁僵
住。
难道,有人发现了苏锦璃的尸体,把她带走了?
不可能,苏锦璃毕竟是莫黎城的王妃,任何发现她尸体的人,定然都会大惊尖叫,引起***动,护卫也早该急着来通报御蓝斯才对……
御蓝斯吃力地跪下来,一手撑着地面,一手伸进椅子下面,他身体痛得再难压低下去。
一眼不曾看过椅子下面的位置,却还是精准地摸到了——连心手镯。
舞仙看到那艳红的东西,忙走过去。
“溟,你的连心手镯,怎会在这里?”
“是呀,它怎会在这里?”
舞仙哑然。他这是在质问她吗?
御蓝斯握着手镯,在椅子上坐下,眸光看向自己曾坐的高台王座。这里,竟是离得高台如此遥远。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把她时刻带在身边呢?
“就算锦璃死去,也不可能掉落的东西,怎会在这里?”
他自言自语地疑问着。
舞仙僵怔了片刻,柔声说道,“不如……还是派人去找找吧。”
“若她被抓走,对方没有道理把手镯留在这里。若她被杀,也没有必要留下这东西让本王睹物思人。更何况,一般人也无法从她手臂上取下这东西。”
舞仙头脑顿时乱成一团,惊魂不定地眼神也飘忽起来。
她一番暗忖,在他身边坐下来,“以你看,王妃娘娘……她发生了什么事?”
“本王也猜不到。”
他看着连心手镯,眸光深邃复杂,难以言说的惊痛与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