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明白,就算苏锦煜不挑拨,她还是会如此生气。
拜伏瀛所赐,她被折磨地从黑杉岭的山崖下,徒步几百里直寻到沙漠绿洲,又从狼族,调兵过来,穿越沙漠……哪怕天塌下来,这小女子也会强硬地跨过去。
她所做的一切,只为寻找最爱的他。
然而,他回来了,虽然没有忘记不再欺瞒她的诺言,却怕她担心,而不敢对她细述那些经历。
他最是清楚,有些仇恨,是杀戮和挫骨扬灰也难以平复的阕。
于是,他就这样害了她,害她等一句解释,等了整整两天!
艳白如雪的俊颜转向她,因心底羁压的痛苦与懊悔突然爆发,深邃的鹰眸,化为宝石般的红,那光芒热如火,却又魅如魔珂。
相映之下,他肌肤愈白,血眸愈红,绝美的容颜在栗发下,金甲紫袍上,沐于跳跃的火光,妖艳,神秘,霸道,绝美,温柔,万般气韵糅合,形成难以言喻的魅力,似能吸纳人的心魂。
锦璃难以抵抗,本能地想逃……
铠甲乍响,他微一动,瞬间将她拉到近前,大手箍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任凭她如何挥打踢踹,也不肯放开她。
宽阔饱满的额抵住了她的额,他隐忍痛苦地安抚低喃,气息喷薄在她脸上,仿佛一根绳索,勒紧了她的心。
“璃……我当然知道……你痛,你难过……我都知道……”
强硬而深重地吻,伴随低哑的话音,印在她唇瓣上,脸颊上,眉眼上,顺势吻去了她的泪……
她闷声啜泣不止,不肯原谅他,不肯让他碰,却躲避不及……
泪水模糊了视线,忽又清晰,他焦灼凝着眉的样子,却让她更难过。
“我是怕你难过,才不肯说的……璃儿,原谅我,好不好?嗯?”
他一字一吻地焦灼恳求着,大掌疼惜地按住她的脊背,似要将她揉进体内,化解她所有的痛苦方才罢休。
她矛盾地不肯应,却愈加难以抵抗他的靠近,呼吸间,都是他甘醇好闻的气息。
灼烫的体温穿透了铠甲和锦袍,健硕的手臂锁着她,缠绕着她,低柔的歉语和恳求,低哑磁性地回荡耳畔……
她僵硬的抗拒,逐渐被他的耐性磨耗殆尽,诱哄出她心底的渴望。
推拒地手儿,就环上了他的脖颈,唇瓣,舌尖,与他的纠缠,轻一回应,引得他闷声低吼。
那边,苏锦煜被御胭媚在背后一推,就跌出了帐帘。
他硬着头皮走过来,“锦璃……那个……其实……”
他话没说完,御蓝斯就抱起锦璃入了寝帐。
“哎……其实我是要解释的……”
苏锦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明明是在吵架吧?刚才锦璃都动手打人了呢!
怎么……他话没出口就……这是和好了?
他走到帐帘门口,侧耳偷听,凭他狼人敏锐的神奇听力,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帐帘缝隙内,也看不到什么动静。
他手伸向帐帘时,白皙的指尖触到笼罩着营帐的结界,宏大光球,闪电般击中他,他就不偏不倚地,被打到了御胭媚的脚下去,力量却又掌控的恰到好处,没有重伤了他。
这是要让他滚的意思呀!
他差点忘了,现在的御蓝斯有了五千年的神力,力量不容小觑!
御胭媚亦是神情悻悻地一笑,挑眉俯视着横躺在脚下的夫君,无奈地朝他伸出手。
苏锦煜扣住她的手,站起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家璃儿,从来都这样……不听话!我刚才明明说三个月不准她理御蓝斯?这还不到三刻呢,她竟原谅那只吸血鬼!”
说着,他和御胭媚入了帐帘……
其他帐内的男子们,却皆是神情各异,有的挫败,有的慨叹,有的满心酸楚……
轩辕苍和南宫恪和衣平躺在毯子上,一个黑发金袍,俊朗的容颜泛着铜色。
一个栗发如缎,银袍胜雪,容颜如玉,眉目似画。
一阵死寂沉沉的尴尬之后,南宫恪忍不住问,“苍兄何时成婚?”
“父皇正在为我选妃。”
“听说……你竟拒绝了。”
“除却巫山不是云,只恨没有早一点遇到她。”
南宫恪一时哑然,却清楚地知道,他口中的她,就是指锦璃。
轩辕苍失落叹了口气,可是他有自知之明,锦璃不爱他,纵然喜欢,也敬他如兄长。
他转头看向南宫恪,“恪,你还会成婚么?”
“不会,永远不会。”
“前世的事,毕竟是发生在前世,此生便放下吧。你的头发和羽翼都已痊愈,心底的伤也该痊愈才是。”
南宫恪也翻身面对着他,“如你所言,除却巫山不是云。”
tang人不禁相视一笑,却皆是苦不堪言。
这世上,为何有个御蓝斯呢?
有时,他们都忍不住想,如果他如锦璃的前世一般,早早被御之煌射死在玉鳞江上……事情便没有这般麻烦了。
他如今是死不了了!
到了这般地步,也不能死。
若御蓝斯遇到任何为难,锦璃落几滴珍珠泪,他们都得马不停蹄去救。
因为,看着她伤心,他们皆是心如刀绞。
救下御蓝斯之后,他们还是心如刀绞——这刀绞,却分明是自讨苦吃,咎由自取了。
轩辕苍粗重地轻咳了一声,适时转开话题。
“还记得小时候,父皇把你抱回来时,我有总是欺负你。”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