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允妃神志失控,眼眸莹红,就连抚在美男胸膛上的素白的手,也变成了尖利了鬼爪——她已然欲罢不能,六亲不认地愤然斥退儿子,堂而皇之,带着八位美男离场岑。
锦璃远观那一幕,忽然觉得四处肮脏不堪。
浓重的陈腐之气,让这片旷野形容地狱,呼吸之间,夹杂着怪异的香气,还有各种熏香的气息,本是纯净的风,也变得污浊。
她肠胃里一阵翻搅,恶心地想呕,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御蓝斯的碰触。
御蓝斯看了眼空落的手,无奈叹了口气。“璃儿,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想回去。”
“我陪你。”
“不用。”
御蓝斯挫败僵怔。
御銮亦是在原地气恼无奈,可众目睽睽之下,他终是无法与自己的母亲争执。
“太后娘娘,如此未免太过分!您身为后宫之首,本该管制后宫……”他怒气压抑不住欢。
莲央早就看出,锦璃和御蓝斯不太对劲儿,她叫了锦璃过来,把苏无殇和南宫谨交给她,“你脸色不好,带孩子们先去睡吧。”
“是。”锦璃忙带了两个儿子离开。
御穹身侧的芹妃,也识趣地带着御雪儿告退。
整个晚宴,诡变三分,百官们感觉到龙椅上的杀气爆发,顿时正襟危坐。
莲央斜倚在靠背上,俯视着台阶下的御銮,凤眸威冷阴沉,竟是比帝王更霸气慑人。
“銮儿,你这是教训哀家么?你母妃睡在棺材里时,你可是口口声声叫哀家母后,要哀家护着你免受御庸的气!
如今,你的母妃回来,她踩在哀家的头上,你也不认哀家这个母后了,背后那些阴谋且不说,你这指责,也点在了哀家的鼻尖上!”
御銮忙跪在地上,“儿臣惶恐,母后息怒。”
御少泽也忙起身,“太后,父王没有冲撞您的意思,也不敢以下犯上,只是刚才这事儿……”
“哀家只是把礼物摆下,可没有强迫思允妃收下,你如此指责,可是大不敬!”
御銮父子哑口无言。
“都起来吧!”这次说话的,却是御穹,“太后不再追究,你们也都回去坐吧。”
御銮父子俩坐回位子上,却不禁担心,御尊会当夜赶回来。
南宫恪端着酒碗走向他,“皇叔,侄儿敬您一杯!”
“本王没心情喝酒。”
御銮挡开他的手臂,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袍袖上,占了些许白色的粉末。
“皇叔,别太烦恼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御銮就接了酒碗,大口灌下去。
母亲陷入如此毒计,就算将来少泽有机会登上皇位,臣民们也定然不会同意,他们有个如此妇德败坏的太后娘娘。
寝帐内,锦璃给两个儿子沐浴擦洗过,把他们抱到内室的小床上。
两个小家伙早已疲累不堪,一粘了枕头便睡着。
她也已然困倦,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倾城绝色的白衣女子,又全无睡意。
听到宴席上舞姬们娇娆的笑声与歌声,忽觉得异常熟悉,眼神落在镜子里,前世种种浮现眼前……
镜子里的女子,眉目清和,五官温婉,沉静如莲而不失惊艳,该是大富大贵,能有幸福的,为何……总是这样,不得安宁?!
深吸一口气,她敛气凝神,摒除那些喧闹的杂音,专心卸妆更衣,不准自己胡思乱想。
她躺在艳红纱帐低垂的床榻上,那声音却直往耳朵里钻,翻来覆去,明明以让困倦难捱,却手脚冰凉,无法成眠。
晚宴那边,有女子在唱不知名的曲调。
浓词艳曲,随着娇柔艳媚的声线里荡漾开,不知撩了谁的心。
她做好了接纳一切的准备,却还是没有想到……
御蓝斯,竟……彻夜未归。
这一夜,注定不安宁。
八百里之外,御尊带珈玉妃和御月崖,落在云水镇的主街……
御庸就趴在一处客栈不远处,浓黑的血淌了一地。
如此暴尸街头,麻木不仁的吸血鬼们司空见惯似地,不予理会。
“庸儿……”珈玉妃痛心疾首,把肌肤干枯的儿子揽入怀中,仰天嘶叫。
御月崖恸哭大叫父王,自言自语地癫狂质问,到底是谁下如此毒手。
想到御蓝斯,他忙跪下来,“皇祖父,定然是御蓝斯害死了父王,孙儿求您,一定要为父王报仇!”
御尊蹲下来,细看儿子的尸体。
“周围血液未干,他刚死没多久,御蓝斯一直在猎场,怎可能到这里?更何况,他只有千年之力,如何杀得了你父王?”
“可是,皇祖父……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南宫恪,还
tang有御穹!”
“越说越过分,从早上到我们离开,御穹不曾离开朕的视线,南宫恪也始终紧随朕与太后左右,而御蓝斯因为锦璃有孕,更是小心呵护,不敢离她半分。”
“皇祖父偏袒他们!”
“月崖,你不要被权势迷了眼,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御蓝斯,错认凶手,你父王在天有灵,也不会瞑目!”
“御蓝斯夺取西部六城,证据确凿!”
“月崖,你是朕的孙儿,他和南宫恪也是,他的儿子至今不能姓御,南宫恪至今也未更改姓氏,都是拜你父王所赐。
对此,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父王妄想独霸大齐,你和你祖母绑架御蓝斯的妻儿,恶意挑衅在先,他这才发兵夺取西部六城。
朕不想杀你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