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作自受,从他关门以前那个微笑我就懂了。
我问他,如果半年以前那个早上我答应他了,格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他没回答。笑一下就走了。
好,我懂了。
离开吗?从此滚出他的视线,远离他的人生舞台?或许这才是一个好的选择。
收起眼泪走进卧室,我打开衣柜笑的很冷。
取出何强四四方方的遗像,我狠狠摔到地上踩了好几脚。
脚尖流出丝丝晶红,我知道那是血,没关系,我不疼。
“不疼的卫遥,一点都不疼……”
我流着眼泪自言自语。他忽然在后面开口:“我疼。”
他语气很轻,我傻兮兮回头。他就在门口,那根水银色小棍子被他夹在腋下,他表情非常无奈。
走进来看我脚,他对边上那个行李箱微微皱眉,我就看得呆了。
其实他长得特别俊俏,只有他自己傻傻的不知道。
“你要离开?你要和我决裂?”
他说着一笑,露出八颗皓白的牙齿冲我点头,“好,咱们分家吧,这个房子和酒楼都是你的名字。以后归你,走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可以么?”
他左眼蒙着白色的眼罩。医生给他绑的,就不能完全看透他眼色,我使劲摇头,“咱们不分家……”
“那你还走么?嗯?”
他用鼻音问着,嘴巴轻轻抿成一条淡红色的线,他不开心。
“不走!”
我低头掉眼泪。他松了口气,笑容里带着绝对的宠溺。
他薄薄的唇瓣笑成月牙的形状,说道:“坐床上去,这些我收拾。”
15分钟后,我脚尖被他包好,就坐在床上看他忙乎。
西服外套放在床上,他衬衫袖子挽起很高。
那些玻璃碎片收进垃圾桶里,他背对我举起何强的遗像打量,看的很仔细。
他身材真的很好,腿长,腰细,肩膀却比宋小渔他们宽上很多。
我痴痴的看着,何强的遗像就被他装在一个很大的文件袋里,我知道他要带走。
“你和楚汐在外面住了?”
其实我有答案,他和楚汐肯定在外面住呢。
他没有掩饰,点头说:“嗯,我们正式同居了,对了,佳文目前住哪里。”
他没回头,就是给我擦眼泪的机会。
我吸吸鼻子匆匆抹掉眼泪,咳嗽两声回答:“佳文住在童灵那边。”
“她情绪怎么样。”
他问东西总是很干脆,我们很多人包括头脑精明的童灵,大部分跟不上他的思维。
“她情绪算不上太好,曲颜蓝也没个消息。”
“其实曲颜蓝找到了,就住在李加贺家,这件事我没和第三个人说起过,不要告诉佳文。”
他总是语出惊人,我习惯了。
“知道,我不会乱说,可是……”
“曲颜蓝不是我救的,是对方放出来的,我会为他讨公道的,但不是今天,你个小东西就别操心了行么?”
他微笑转身,又说:“让佳文以后住这里行么,你自己我不放心。”
让郝佳文住进来,肯定睡在他和楚汐的房间,就是说他以后不会回来,我不想那样,所以没吭声。
“卫遥。”
一步步来到我面前,他腿不是很灵便,坐到床上轻轻开口:“对不起,真的。”
他这句对不起我懂,现在是他无法回应我的感情,没关系,我不死心,我可以等。
“卫遥,佳文是个好女孩,她心思玲珑会把你照顾的很好,如果你打算自己住也行,我给你请钟点工。”
“不必,就让佳文和曲颜蓝住过来吧,你的那些东西呢?你房里那些。”
“我一会就带走。”
“拿去你们的新家?”
“嗯。”
“你把东西都拿过去,楚汐一定开心死了。”我低头看床单,心里又难过了。
“对不起。”
他再次正式道歉,口气比之前还轻。
知道胡搅蛮缠下去只会让他难做,我轻轻点头给他看。
他拿起手机,“喂?加贺?是我,幼棠。”
他低头打电话,我趁机偷偷打量他的眉眼。
他眼睛很灵动,黑玉色的眼珠轻轻一转,就看向我脸。
我匆匆低头,听到他说:“帮我找辆卡车,再带几个伙计,地点是我家。”
收起手机,他很累似的把眼罩摘了。
当他眨眨眼睛看向我,我惊呆了。
他左眼颜色变了,眼白上很多血丝,不是健康的象征,眼仁变成了碧绿的翡翠色,看上去特别妖异,我敢肯定那不是美瞳,他有眼病。
“眼睛很疼么?”我伸手想碰那个翡翠的颜色,他微微避开说:“不疼,我妈给我看过了。”
“你妈还懂医?”我以为他妈只会打麻将。
“不,你误会了,给我看眼睛的是我亲妈,不是那个成天打麻将的白眼狼。”
2分钟过去,我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回不过神,他刚才简短交代了他母亲的情况,我不太信。
“你妈妈就那么年轻?”
他毋庸置疑的点头,“嗯,甚至和楚汐一样年轻。”
“你不把她接过来住?你把她接到这里来吧,我照顾她!”
他笑着摇头,“暂时我没什么想法,过阶段再看吧。”
和母亲相认他很高兴,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你想让楚汐照顾她?”那可是未来的准婆婆,楚汐两面三刀非常能装,肯定上赶着扮演好媳妇。
“拜托别提楚汐和我妈了,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