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卧室门口回头看楚汐,她站姿有些怪。
她双手紧紧按在肚子上,笑说,“幼棠我有点事,咱俩出去说吧。”
她目光扫过王华和楚仁诚。垂下眼睑转身出门。
大过年的街上没人,她长筒靴踩着雪地走到车边,我跟出来关好药铺门。
她停在车边看我,小手依然按在肚子上,笑着开口,“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盯着雪地点头说,“元宵节以后动身。”
雪地和她的长筒靴一样洁白,她看一眼鞋尖,心不在焉问,“还回来吗。”
我傻兮兮笑说,“短时间内可能不回来了,我和卫遥想去南方瞧瞧。”
她盯着我,手微微用力按紧肚子,点头说。“嗯,都说南方气候养人。去那边也挺好的,对了幼棠,我想要一串钥匙,就是咱们两年前买的那套房子,我自己的钥匙弄丢了。”
她是说我俩当初第一次分手那套房子,我拿出钱包找到钥匙扣,小心翼翼摘下来交给她。
她伸手过来取,我俩难免发生碰触。
当我们指尖碰到一起。她手上熟悉的温度让我突然难受。
我垂下眼睑问,“你过的好么?”
她钥匙紧紧攥在手里,低头没回答。
她短发飘逸,留海非常长,留海垂下来挡着眼睛,我看不见她表情。
晚上吃年夜饭,楚汐举止特别古怪。
楚汐以前总是吃的很少,今天却吃的非常拼命。
她一只手拿筷子夹菜。另外一只手始终按在肚子上,吃的粉腮鼓鼓,依然往嘴里填,斯雅还帮她夹菜,生怕她不够吃似的。
后来听完新年钟声,她们全家人才走,我和卫遥还有妈送她们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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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棠和卫遥送我们上车,我坐在车里有玻璃掩护才敢看幼棠。
我看的很仔细,连眨眼都舍不得。
爸和王华在车外和幼棠说笑,斯雅从另一边上车和我坐一起。
她关上车门问,“望眼欲穿了?知道后悔了?呵呵。”
我不想把看幼棠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就没回答。
她呵呵轻笑。小声说,“如果姐姐没有后悔,还留着肚子里的孩子干什么,如果我是你,我就把孩子没打的事讲给他,或者用其他方法透露给他,总之我要让他着急。”
我笑说,“我还有什么资格跟他说,我现在走去哪里,别人都叫我夫人,夫人?呵呵。”
斯雅挽住我胳膊说,“姐,或许现在还来得及,干脆和他挑明讲吧,直接告诉他你和王华结婚以后非常后悔,把心里话都讲给他,我觉得他回到你身边的可能性很大。”
我注视着幼棠回答,“是你自己后悔吧,在他最伤心,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你却走了,你当时怎么想的?”
她没想到我会反问,愣了半天才回答,“我当时犯2了真的,也是太生他气,他一个大好年华的人怎么可以自杀,还好被寇天龙和陈天莱撞见,不然……”
我笑说,“不然他就不会站在卫遥身边,天龙哥和阿莱真是多事。”
她丢开我胳膊问,“你疯了?你这是什么话!”
她不懂我想法,懒得和她解释。
爸和王华上车,我们赶向市区的家。
路上王华总是叹气,感慨那种,爸也是。
他俩喝高了,毕竟幼棠酒量太好,就他俩那点酒量,都不够幼棠塞牙缝的。
爸脸通红感叹说,“华子,那个叫卫遥的丫头长得真漂亮,我今天才仔细看看,还有幼棠小子,这俩孩子简直天生一对,我大哥真是好福气,有这俩孩子陪在身边,看着也赏心悦目。”
王华笑说,“老爷子,不能叫幼棠,那是海棠。”
爸从后视镜里看我,叹气说,“唉,我知道,人如其名君子如玉,只怕这种好孩子很难再有第二个了。”
爸在敲边鼓,故意把话说给我听。
爸知道我和王华有名无实,王华也不在意,因为王华心思都在卫遥身上。斤鸟木划。
刚才在酒桌,卫遥捧着酒瓶给幼棠倒酒,给王华羡慕坏了,一直偷看卫遥。
爸叫我,“楚汐。”
我低头没理会,他又说,“天亮后就是大年初一,换成咱们家招待你大伯,你上点妆吧,别总是素着一张脸。”
斯雅问,“海棠也来咱们家过初一?”
我竖起耳朵听,爸摇头说,“那两个孩子不来,我邀请他了,他婉拒了。”
我似乎知道幼棠拒绝的原因,刚才王华喝高了,在饭桌上一口一个老婆的叫我,幼棠听见不可能好受,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爸笑说,“华子,那两个孩子领结婚证了是不是?”
幼棠和卫遥领结婚证了?我怎么没听到。
斯雅说,“领了,爸和戴季玲拼酒的时候,老虎婆拆开她宝贝儿子送的礼物,打开以后就是两个结婚小册子,给老虎婆高兴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斯雅盯着我眼睛,我心底突然萌生一种恨意,我也不清楚自己恨谁,然后斯雅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她冷笑问,“姐姐和华哥也领结婚证了吧。”
王华笑说,“领了,上面那个合影我照的可丑了。”
到家门口下车,王华不住这,就开车离开了。
我和斯雅送爸回房间,妈还没睡呢。
妈不喜欢楚仁美,所以没跟我们去药铺。
我和斯雅走出爸妈房间,我暗暗攥拳盯着地面。
我俩回房关门,斯雅挽住我胳膊说,“好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