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还要请教他关于李善远的事情,法言却不肯再说,露出疲惫的神色,道:“天人交流费神费力,今日只能这样了。”
他的疲惫不似作假,长公主也不肯强留,只得按下性子安排了他的住宿,好吃好喝得款待了一夜,隔日一早,送姚黄出城的下人来回消息,惊叹道:“真是奇了,原本快奄奄一息的人,出了城,喝了法言大师的符水,面色瞧着红润起来!”
长公主更是对这个大师信了几分,要去寻他时,却得知他一早便起了床在府里溜达。长公主寻到他时,他正在苍梧院跟前,见了长公主,他忙不迭迎上来,道:“我晓得他为何会这般疯癫了,压根不是什么邪魅作怪,而是有人有心为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公主吃了一惊,法言认真道:“我已经找出邪魅所在,长公主随我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手指飞快得翻动着。苏氏一早便见到这个和尚呆在苍梧院跟前念念有词,心里原本就瘆的慌,索性跟在他后头看还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左映寒和林南蔷则是一早请安便跟在长公主左右,一行四个人,连带着丫鬟浩浩荡荡地随着法言走,竟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玉郡的院子外头。
“你说的邪魅就在里头?”长公主眉头紧锁问道。
法言点了点头,“确实就在里头!”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桃树,道:“就在那颗树下!”
他说得这样笃定,长公主即便有疑虑也打消了几分。西竹守在门口,见人来势汹汹先是愣了一愣,赶忙让静巧通知玉珺,玉珺一出门,见这阵仗也是一愣,忙上前各自行了礼,问道:“敢问母亲一早带着各位弟妹来我院子做什么?”
林南蔷笑着答道:“大师说大嫂院子里的桃树下藏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大嫂是要自己挖,还是让我们替你动手?”
“我的院子?那颗桃树?”玉珺笑道:“大师莫不是开玩笑,我这颗桃树长得可好,平日里不见长虫,远离婢女才摘了不少桃子,也都吃进肚子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越是这样辩解,落在长公主的眼里越是可疑。林南蔷瞧长公主的脸色,知道她也生了疑,当下添油加醋道:“大师是母亲请回来的贵宾,他道法高强,既是他说这院子里有脏东西,那自然就是有的。大嫂还是让我们查查才好,清白不清白,一查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林南蔷不由分说便让周围丫鬟上前挖桃树下的泥土,不过片刻功夫,就听丫鬟抬头,手里举着样东西,扬声道:“长公主,我找到了!”
几个人齐齐看向丫鬟手中的东西,竟是不约而同变了脸色。长公主拿着那东西,气得直哆嗦,指着玉珺说不出话来:“你,你,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玉珺一抬头,就见林南蔷眼里藏不住的讥诮,苏氏眼里一闪而过的同情,和左映寒了然于胸的沉稳。
玉珺叹一句:果真是人生如戏,戏台子既然已经搭好了,那么,这一出戏,我陪你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