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啊…您可得想想办法,这破云弓,咱们的队伍也得配,不然,咱们的士兵可就只能给人当活靶子射着玩儿了,再不济,怎么样也要冯春交出火药的配方。咱们的咽喉总是被别人拿着,憋气…
别看张猛这些人现在乖得跟个孙子似的,要是他的翅膀真的硬起来了,我敢肯定这天下总会生起事端…”
刘武德和颜悦色的看着程雍发牢骚。直到程雍不在说话,他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憋屈了?”
程雍气冲冲的站在他面前。
刘武德温和的笑着,程雍讲的这些厉害关系,他哪里又能不明白,刘家的天下。镇守四方的大吏都是根深了几十年的世家世袭,想要从根上消除后患,也就只有重新换人了,不过现在这个正要对商家下手的节骨眼上,他又哪里有多余的经历和满世界的人周全。
一个好的君王,强大的武力是根本,当然,制衡权术才是长治久安的关键。
程雍气鼓鼓的像个孩子,说道:“我可听说就连商家都拿到图纸了,就咱们没有。都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乔娘子就在皇宫里,图纸却跑到别人手里去了,你说咱们冤不冤。”
刘武德顺手把手里的一叠信件丢进前面的草海中,纸片纷纷扬扬,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说道:“那就跟朕一起过去吧,说起来朕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和你一样,最近总是脾气有些大。怕去见了她,没沉得住气,说一些气话终归是不好。”
程雍不解:“女人终归是爱慕虚荣的,等皇上解决了那该死的商老儿。把乔娘子立为国后,我就不信她以后有啥好东西不会向着咱们!”
刘武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怎么想了,不过他是知道的,乔月和她娘殷红妆一样,天下的女人做梦都想要的位置。她们母女二人都没有一个会看得上眼。
也许和平阳公主有一定的关系,从那天在街道上和平阳公主有过一面之后,回到宫里,总是偷偷摸摸爬到怡和宫来看乔月的人少了很多。
御膳房还是那个老样子,乔月的伙食总是换着花儿的做,每天都是小灶,精致程度就连刘武德的御膳都比不上。
虽说吃食这些都是小事,不过小事见大,和当初的平阳公主一样,宫里其他的妃子和贵人早已经对怡和宫这边不满了,凭什么就她要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她一不是贵人,二不是宠妃,传言说她还是给人当过填房的破鞋,反正后宫的女人们都是肚子里憋了好大一股子气,有的没的,说道乔月的时候,总是不会有什么好话。
不过没有人敢出头找乔月的茬,没有什么原因,反正皇后都不着急,她们这些妃子自然没有帮着皇后出头的必要。
小珠蹲在园子里的一棵腊梅旁边看了很久,看见乔月正在中间的荷塘边上无聊的转圈,她说道:“小姐,以前没注意,今天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耶,大家都说腊梅冬天的时候开,原来是骗人的,上个月就下了初雪,都到现在了,连个花骨朵都没有。”
小珠摘了一支枯枝拿在手里,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开花的样子。
乔月温温的笑着:“不是大家都在骗人,是哪些个文人才子在骗人,都是一群大草包,说什么岁寒三友,松竹梅,你看看这大冬天的梅花在哪里?松树倒是还在,竹子都蔫得快死掉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喝高了写的醉话,尽然还在它们身上找到了风骨和气节。
小珠,回头你找一些文人才子过来,他们要是再敢乱拿这三样东西做比喻,你就拿问问他们梅花在哪里开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他们全部舌头打折了,省得一天胡言乱语教坏了小孩子。”
小珠咯咯的笑着,这些天和乔月混熟了,才发现这个乔月并不是之前想象的那么吓人,她只要做好自己本职内的事情就好了,其实这个主子还是很随和的,比起那些喜怒无常的妃子起码要好伺候一百倍。
前些天她问乔月,应该怎么称呼她比较好,乔月说:“叫我小姐吧,这样听起来有种大户人家的感觉,虽然我只是一个磨豆腐人家出身的孩子,不过小的时候做梦都想着别人见了我就叫小姐,然后身边还有七八个丫鬟可以呼来喝去,啧啧,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小珠从园子中间钻出来,想了想又顺手把手里的腊梅枝丢掉,拍拍了手上的尘土,朝乔月走过来:“小姐,那个叫赵齐的书生真的这么有才,比京城的杜明远,宁州的姜晟还厉害?”
“呵呵…”乔月轻笑,“别又被哪些虚名骗了,真正有才的人都是名不显赫的,我就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据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绝对是天下第一神医,你肯定很难想象,其实他就是个老农民…”
“乔娘子所说的人,可是天下第一毒医白长林?”
拱门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不用看,听声音乔月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刘武德了。
小珠正要跪地山呼万岁,刘武德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乔月依然还是在荷塘边慢悠悠的走着,看见刘武德出现,并没有多么吃惊。
刘武德自说自笑,乔月不答,他接着又说:“只是乔娘子口中说的那个书生朕确实没有听闻。
赵齐?
想必能得到乔娘子如此称赞,应该不是无能之辈,若是乔娘子能请得到他来为朕效力,朕直接让他从六品校书郎做起。”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