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莫智达安排的客栈是宁州最高档的地方,雁来酒楼整个都被包了下来,此刻刘文成烦躁的推开二楼上的房门。
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他走出房间,扶着栏杆,满眼阴狠之色的嘀咕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堂堂的太子作对,难道真以为我刘文成不敢对你动手不成?还敢将我的军…
哼哼…奇人?很了不起吗?在我刘文成面前,你就是神仙也要缩着脖子…”
望着如银般洒下的月光,刘文成心里总是烦躁得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就是杀一个女人罢了,以前的时候这种事情干得多了,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烦躁。
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鬼影一样的漂浮在他面前,恭敬的一拜,身子僵直的抬头凝望着他说道:“殿下,我们失败了,乔月还活着!”
“哦?”他惊讶一声:“就凭你的武功,尽然杀不了一个普通的女子,我刘文成拿你来还有何用?你自尽吧…我不会灭你九族…”
面前的白衣男子身子一颤,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额头崩崩的磕在地板上脆响,他无奈的说道:“殿下,那个乔月真不是一般人,有人贴身保护她…老奴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对手…”
“保护?”刘文成阴寒的面容转过身来:“只有一个人吗?你带了三十几个人过去,尽然连一个都收拾不了?”
他的声音很平稳,不过却掩饰不了那种平淡下面的绝情,他淡淡的那句你自尽吧,依旧是嗡嗡的回荡在面前这个白衣男子的脑海里。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贴身太监冯保。
冯保满脸恐惧的说道:“老奴看见了剑神的身影,是他,一定是他在贴身保护着那个乔月,除了他,不可能还有人的剑能快到连我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刘文成摸了摸鼻子,沉思道:“十八年前的剑神姜鸿吗?你说的可是此人?”
听见剑神两个字的时候刘文成脸上的那种绝情才稍稍舒缓了一点。他疑心很重,即便是冯保也不是一百分的信任,有剑神阻拦,看来冯保不是故意不执行他的命令。
冯保一脸凝重的说道:“是的。就是他,除了他,老奴想不出谁还有这样的本事,十八年前威武侯冯春手下的北武军八煞之一,早就听说他们已经归隐山林。没想到尽然在这里出现了!”
“哈哈…”刘文成大笑一声,他说道:“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罢了,没想到还能看见威武侯的影子,怎么了?他很了不起吗?孤会怕了他不成?一个废物而已…”
“废物!”这是刘文成对威武侯冯春的评价。
是的,十八年前的刘文成还太小,对于冯春的厉害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
冯保的身子一颤,不过嘴里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有像刘文成这样没有经历说十八年前的事情的人才敢这样说,像他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冯春的不是。即便是现在,他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哐哐哐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传来,一个威武的男子,浑身带着血敲响了雁来酒楼的大门。
值夜的小二打开大门,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就径直朝刘文成这里走来。
推开房门,迎面走来的男子哐当一声就猛的跪下:“殿下,我等失败了,听侯殿下处置!”
声音干净利索,和冯保这边的结果一模一样。
刘文成一脸凝重的瞪着他:“大内三品带刀侍卫,你们六十个人尽然灭不了一个乔府?”
鲜血还在汩汩的从他身上流下。不过这个跪在刘文成面前的男子却是浑若未觉,他坚定的目光直视着刘文成:“樊九无能,请殿下治罪!”
失败就是失败,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一句分辨的话都没有说。
“哈哈…”刘文成大笑一身。脸色一缓,尽然亲自将他扶起来,“樊护卫一直对孤忠心耿耿,快快下去治伤,无罪,你无罪…”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别看刘文成还没有当上皇帝。不过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早深得刘武德的真传。
相比于冯保这种阴人的奸诈,这个樊九直爽的性格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罢了…你也退下吧!”
待得樊九退下,刘文成轻轻的挥一挥手,示意冯保也退下,至于樊九他们这边为什么会失败,刘文成至始至终都没有询问。
“铛铛铛…”
值夜的衙役敲起了响锣,一大队带着刀剑的捕快打着冲天的火把快速的朝雁来酒楼这边靠近:“抓刺客,保护太子,闲杂人等不得外出…”
“哼…”
刘文成冷哼一声,转身就从走廊上回了房间,不用想,肯定是城南的乔府发生了大规模的死伤,这才惊扰到了衙门的捕快。
莫智达好像又苍老了很多,本来就是一场简单的游戏而已,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
打着火把的衙役们抬了三十几具清一色身穿夜行衣的尸体,看尸体的佩刀,腰牌就知道,这些尸体都是清一色的大内护卫。
太子死了这么多手下,事情肯定更没有办法收场。
雁来楼的大门打开,莫智达命人把尸体停放在雁来楼宽敞的过堂这里。
仰着头看一眼二楼上还亮着火光的房间,叹了叹气,不知道明天太子又要闹出什么事来,他一个小小的知州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也不敢去求见,又挥一挥手,静悄悄的就带着一大群衙役往大门外面走去。
刚一出门,正好又看见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