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奇黑下脸,怒声斥道:“这里是皇宫,碰到的不是我也会是任何一位主子,你也敢如此大声喧哗吗?看我回去后怎么处罚你!”
骂完后,他不再看王诺兰一眼,转身而去,王诺兰低着头,瑟瑟发抖地跟上。
直到两人走远,这些大臣们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位是当朝礼部侍郎,他低下脸,声音古怪:“没想到三皇子的奴才居然挺横的。”
与他交好的提督,摇头道:“三皇子的人,肯定也不是凡人。”
另一个白面书生笑道:“不是凡人,那是神仙了?”
几人哈哈大笑,另外一个说道:“现在的三皇子可是皇家数百年来少见的人才,虽然他年纪比我们小,你们谁敢说,看到他,心中没有压抑感?”
沉默一会儿,礼部侍郎笑着打圆场道:“都是同朝为官,长江后浪推前浪了,我们去喝一盅吧,老老实实做好自己事就行了。”几人走远,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地从大石头后摸出来,突然,细腕被一只大手拧住,拖了回去
萧一奇咬牙切齿道:“偷听的滋味不错吗?”
王诺兰露齿一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当然不错啦,我说了吧,我们一走,他们肯定要讨论你,没想到啊,这些老家伙还怕你呢!”
萧一奇无奈地看了要走空了的金华殿,低声道:“再不走,就要露陷了!”
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朝黑暗中走去,月光拉下两道影子,一长一短,渐渐的,两道黑影与茂密的枝叶交织到一起,再也看不清了。
马车的轮轴在月光下响起,黑色马车直奔郊外庄园,那里是萧一奇的住地。
十六得了命令,先收拾出了一间偏房,给王诺兰用,王诺兰一到庄园,春梅便迎了出来,叫道:“小姐,洗澡水打好了。”
王诺兰嘴角轻抽,眼光睨向身侧的萧一奇:“春梅怎么在这里?”
萧一奇答道:“她不来这,我到哪找人侍候你去?”
王诺兰哑然失笑,这家伙想的可真周到,要是让陈妃娘娘知道,自己过来不仅不受罚,连贴身丫环都过来侍候自己,她不气得吐血才怪!
庄园里种满绿色植物,水果蔬菜一应俱全,王诺兰在里屋洗澡,春梅便在外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
她正说得起劲,王诺兰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从屏风后出来,秀气地打个哈欠,道:“赶紧去洗,洗了睡吧!”
春梅应了一声,道:“小姐先睡吧,洗澡水明天早上叫人来倒。”她走出房,掩上房门。
王诺兰去插了门闩,转头看时,偏房摆设简洁,一桌一椅一柜一床一屏风,仅此而已。
床是普通人家的硬木板床,但萧一奇命人加厚了一层棉被,垫得极软,再在最上方铺上一床凉席,由上等芦苇编制而成,表面光滑,绝不扎手,还透着沁水的凉意。
王诺兰卧在凉席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飘来荡去的都是今晚。
突然,门上响起敲击声,伴随着萧一奇疑问的声音:“诺兰,还不睡?”
王诺兰这才看向床头挂着的宫灯,她用手臂撑起身子,将秀发掳到脑后,一口气吹过去,宫灯应声而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她才说道:“准备睡了。”
外头静了一会儿,萧一奇低声道:“我进来一下,有事。”
王诺兰的心跳竟然立即快了几分,有些慌乱道:“别进来,我要睡觉了。”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萧一奇已经推开窗户跳了进来,虽在黑暗里,却像是灯火通明一样,他径直朝床的方向走来,准确无误地停在床前三尺的地方。
“我说了,别进来!”王诺兰的声音染上一分恼怒。
萧一奇微皱眉头道:“我怕因为宫里的事让你睡不着。”
王诺兰听到他这样说,正要出口的喝斥一滞,心内一股暖流荡过,轻声说道:“没事,我不是说了么,没什么好害怕的。”
萧一奇又向前行了一大步,自然地在床旁坐下,说道:“我还是不放心,你要是不害怕,怎么到现在都不睡?”
“我……”王诺兰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说她在想宫里发生的那件事情吧!
此刻,她的视现已经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月色正好,映透窗纸,斜斜照进屋内,氤氲得地上一片白光。
“睡吧,我看着你。”萧一奇轻柔地说道。
“嗯。”王诺兰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躺下来,面对墙壁,将后背给了他,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这在现代,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与狼在一起,她也绝没有这样好睡过。
一觉到天亮,醒来后,春梅送来梳洗水,并打开包袱,将从王府带来的几件外衣拿给王诺兰挑选,王诺兰穿了鹅黄色的长衫,配着那条刚好及踝的玉白长裙。
春梅为她梳了头,出来时,王诺兰一眼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等待的萧一奇。
“起来了?”萧一奇笑语盈盈地看着她,“去用膳吧。”
王诺兰应了一声,与他一起去前厅用早膳,桌上放了燕窝玉米粥,各色小菜,花样比在王府时还要多。
王诺兰问起他今天的安排,萧一奇说道:“你现在哪也不能去,我在这陪你吧,叫人将公文送到这里来。”
王诺兰不赞同:“你忙你的吧,你在这里,我还玩不好呢。”
叫她与萧一奇一起玩,还是算了吧!能不能玩到一起去是个问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