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芸说着,松开了阿喜来,这会子才终于是看到了阿喜脸上的指头印和手臂上的伤痕,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又不得了了,也不敢动阿喜的伤痕,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副哭腔地说道:“阿喜,这是怎么了,我的天,王洪盛对你用刑了?”
阿喜笑着摇了摇头,反握住了苏穆芸,“我没什么事,就是挨了一巴掌跟一鞭子而已,痛是痛了点,但就是皮外伤,回头用点药就好了。”
“都流血了还没事。”苏穆芸皱紧了一张脸,赶紧从自己裙角撕下了一块布来,简单地帮阿喜包扎一下。“你啊,就是这样,每次都逞强,你看这伤痕,那一鞭子下来不知道有多重。”
阿喜笑着安慰了一下苏穆芸,“这都算轻的了,我们布了这么一个局,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你我都没事,已经是很好的了。”
苏穆芸看着阿喜这会子还能打趣,也终于是能放下心来,包扎好了她的伤口,才开口又问道,“那阿喜,王洪盛呢?他走了吗?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苏穆芸连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阿喜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成功了,王洪盛那人蠢得很,我随便说了几句,他就真以为自己聪明透顶,所有事都猜出来了,这会子应该已经到了外营领兵去了。”
“他亲自去的?王洪盛不是很少领兵吗?”
“由不得他了。”阿喜将苏穆芸扶了起来,苏穆芸被绑在这儿许久,手脚都无力得很,好生一个踉跄也亏得阿喜扶稳了她,“官印其实白天的时候,李将军的这两个手下就已经掉包了,他没有官印,范钟范大人又不在外营,何况王洪盛还以为这绝对是个可以到司马南那里领功劳的好事,当然不想交到别人手上去。”
阿喜说着,一旁的一个黑衣人跟了进来,也是立马将掉包了的官印又放回到了王洪盛原本的抽屉里去,才走到了阿喜和苏穆芸身旁,低声说道:“两位姑娘,让你们受苦了,将军会记得你们的功劳的,这就随我离开王府吧,今夜的事情,想必已经快结束了。”
“嗯。”阿喜点了点头,也看向了苏穆芸,“芸儿,我们先离开吧,这儿也还不安全。”
“好。”苏穆芸应了一声,可又立马摇了摇头,“阿喜,成哥哥呢?”
“成哥哥应该也在三十里防线的地方,跟将军在一起呢。”
“带我也去成哥哥那吧。”苏穆芸犹豫了一下,却是立马说道。
“去那儿干嘛?”阿喜有些迟疑,“那儿还有场仗要打呢,我们还是别去吧,在遂城等着成哥哥他们回来就好了,今夜过后,就一切都结束了。有将军和常乐在,你也不用担心的。”
“不,我不是担心他。”苏穆芸摇了摇头,将腰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阿喜跟前,“我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将军,也许,会派得上用场。”
阿喜接过了苏穆芸递过来的东西看了看,眼睛便一下子亮了起来,立马又塞回到了苏穆芸腰包里,“芸儿,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这就去找成哥哥他们。”
“嗯!”
苏穆芸应了一声,一旁的两个黑衣人听着,也不再迟疑,便是迅速带着阿喜和苏穆芸离开了城守尉府,又去找了辆马车一路带着他们也往着遂城外三十里防线的地方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阿喜便给苏穆芸详细地讲着今天李将军真正的计划。想要能够最恰当的对付王洪盛又不能让司马皇帝和罗运怀疑,就只有给王洪盛安上一个通敌谋反杀官的罪名,让王洪盛领兵攻打李昂,才有真正的借口在这样紧急的时刻当场将王洪盛处决了,至于后头的理由自然拿着证据去便是了。
范钟到了这城守尉的官,司马南找不到其中的纰漏,也没有理由明面上对付李昂将军。
可是这王洪盛鲜少领兵,大多的时候都是让范钟领兵行事。他为人又是狡猾得很,知道自己背后罗运撑腰,这个城守尉的官也不用做太久就可以升官,自然不会自己去找麻烦。
李昂和成钰也只得设下这么大一个套,如今王洪盛以为李昂和楚军勾结,想要在寅时的时候,突破三十里防线的地方顺利进入遂城来,攻打他的遂城外营,直接夺了他的城。
王洪盛自然是不想让李昂得逞的,可范钟人不在外营,官印又不在他的手上,有了苏穆芸那么一出,没有王洪盛亲自去外营,恐怕也没人敢派兵。
这么几方逼下来,王洪盛也只有亲自领兵去三十里防线这一条路了。
阿喜知道,其实王洪盛也是自信过头,故作聪明地以为自己猜到了李昂的所有计划,也相信三十里防线处李昂只有一千兵马,他只要领着两千人去,便一定能懒得下李昂的行事,还能顺便立上个大功劳。
只可惜,阿喜在柴房中的话也不过是故意给王洪盛下的套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勾结楚军。李昂只不过是让副将带领着一小对的人在楚军的方向弄些风声假装是有人来了。
可其实三十里防线的地方,只有李昂和一千傲林军,到时候,只要王洪盛带着兵马去将傲林军围住攻打,那他就是谋害朝廷命官,煽动军心谋反叛乱,是可以为了平乱当场处决的大罪。
王洪盛狡猾过头又急功近利,这是自己钻进自己的套里去了。
阿喜详细地跟苏穆芸说着,苏穆芸也终于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却还是一路地拉着阿喜,后怕着阿喜身上的伤若是再重一点该怎么办。阿喜又连连安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