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玥冲着淑妃一笑“娘娘,不妨我们去赏花亭里坐坐?”
淑妃也不再多说,轻轻一笑就一步一扭的走向了那一处凉亭。花千玥的是紧跟其后。
两人入坐之后,淑妃用着余光看了看远处的下人们,就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面向花千玥“福贵人有什么就直说。”
花千玥看着淑妃一来就这样单刀直入,不由的多了一丝欣赏,“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淑妃娘娘进宫也是有些年了,娘娘的见识定当是比我花千玥要多,这宫里的日子不比外面的生活,换作是常人,我们可以简单的相夫教子,无论贫穷只要自己喜爱就好。可这宫里,人人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家族而活,身上背负的负担不比宫外的一个男人少。娘娘可想过,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又当过真正的女人?”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径直刺向了淑妃的心窝,那一句相夫教子,无论贫穷。曾几何时她也想过,但终究还是为了父亲的地位,为了家族的利益,进了宫。曾几何时,她也爱过,但终究一切被现实的残酷打的七零八碎。
淑妃脸上的笑容未减,只是那笑容里的一份哀伤还是让花千玥看在了眼里。
“福贵人若真想与我交心,又何苦隐藏自己的身份?”淑妃抬眼看着花千玥,眼里的那一份肯定与坚持让花千玥稍稍愣了愣。她没想到淑妃远远高过了她的猜测,她以为这宫里最厉害的应该是皇后,但此刻,花千玥的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娘娘说笑了,在娘娘面前就算是我想要隐瞒什么,又哪里瞒得过?”花千玥真诚的一笑看向了淑妃。
淑妃回归到了那一抹妖艳的笑容“那我当真是想请问贵人了,天朝处何地?”
花千玥听着淑妃的话一愣,“天朝”这个词是那日皇后问及她的祖籍时,她随口一说的,想来是皇后不知道,问了淑妃,而淑妃便记在了心里。
“天朝乃我的家乡,我生在那长在那,只是,这世上无人得知罢了。”花千玥如实地说着,眼神里没有半分隐瞒。
淑妃皱起了眉头看着花千玥,眼里有了一丝丝的动容“本宫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先走了。”
淑妃说完没等花千玥开口就起身出了赏花亭,头也没回的走向了来时的路,原本在原地候着她的下人们以为她要继续去延寿宫,哪知她却突然开口“本宫身体不适,回长乐宫!”
花千玥原本还有些担心的,但眼下看着淑妃直接回了长乐宫,也跟着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就看德妃娘娘的了。后顾之忧算是摆平了。”
这边德妃一身盛装的去了延寿宫,正巧碰到樊松正坐在内殿内的正位上,皇后娘娘在一边说着。
皇后一看到她笑了笑满是随和“德妃难得出门走走,如今来了本宫这,快些赐座。”
“谢皇后娘娘!”德妃行了礼就坐晕簧稀
樊松看着德妃入了座,微微一笑开了口“正好德妃也来了,说说对公主禁足的事,怎么看吧。”
樊松这一句话一出,皇后似有似无的眼神飘过樊松,德妃低着头心里一下子明了了皇后叫樊松来的意思,赶紧侧身面向了樊松,装着极为恭敬的样子回了话“回君上,臣妾认为公主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并不是真心也与君上作对,那吴先生已经被君上赶出了宫,如今公主也是独自反省了有些日子了,君上想给公主的是一个教训也并非是真的想惩罚公主。”
德妃说到这抬起了头,带着笑意看向了樊松,她那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樊松之前发生的事,顺便也提醒着他楼天乾真正的心思。
“君上,若是气消了,臣妾斗胆还请君上解了公主的禁足。”德妃说着又一次的向樊松行了礼。
皇后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但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关注着樊松的一举一动。
“嗯!”樊松眯着眼看着德妃点了点头,显然德妃那一番话他是听懂了,不过眼下,皇后既然明白楼天乾真正的意思又专程请他来一趟为的就是解除楼天芸禁足的事,这还真是让他有些费解。
“皇后,此事你怎么看?”樊松撑着膝盖转身看向了皇后,除了那一双眼有意无意的避开与皇后直视,别的一切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异样。
皇后一笑“君上,德妃娘娘向来以品德高贵在宫里著称,德妃娘娘的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臣妾也正想着公主闹虽闹,但是终究是身份高贵,又是皇族血统,君上又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这段日子怕是也让芸儿知道自己错了,君上何不就饶过芸儿这一次?”
樊松听着皇后的话,稍稍回过了头,转了转手指上的白玉扳指,霸气的往着椅背上一靠就发了话“那便从今儿开始,赦免了公主的禁足。”
德妃一听,面带喜色的站了起来弯腰行礼“君上圣明!”
皇后看了看德妃,笑了笑也就没再多话,反而是回头看向了樊松“君上,今日臣妾做了君上最喜爱的海味粥,君上可是要留下用膳?”
樊松一听皇后的意思明显是在试探,刚刚那股霸气瞬间开始被一点点的抽走。德妃听着皇后的话,一下子想了起来,樊松对海味过敏,这留下来一吃,准会出乱子,可是眼下她又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支开樊松,争风吃醋昨儿个已经在泰交殿用过了,如今皇后又是有准备的起了心。一时间德妃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樊松看着德妃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再出声,心里也明白了她怕是也已经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