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大惊,想阻挡已经来不及了,脸色微变,盯了盯紧闭的大门,低骂,“臭丫头,找死!”
屋里静了静,门呼的打开,一个胸上长毛虎背熊腰的汉子正系着外裤腰带,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一脸的欲求不满,低头一瞧,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姑娘正盯着他。
“找死!”他气得冒烟,指着沉欢,“豹子,你是死人吗?让这小丫蛋打扰老子的好事!”
独眼龙忙上前将沉欢往后一拖,“抱歉大哥,您继续,我先带她下去候着。”说着将她往外拖。
“啊!”一声惨叫,汉子瞪大眼睛艰难转身,他背后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子瞪着发红的眼睛,手握着钢刀狠狠的一拔,鲜血四溅,可她如发狂的母虎,挥刀往他脖子上砍去,汉子飞起一脚,将女子踢进房间,“操你奶奶的!贱妇!”
哐当,大刀落在门外,汉子忍着痛飞扑过去。
“大哥,不要!”独眼龙大惊。
汉子伸手抓住女子的脖子就要拧,一道暗风在耳边飞过,脑袋一歪,顿时耷拉着挂在肩膀上,怔怔的盯着含冰带笑的8岁小姑娘正挑眉瞅着他。
沉欢将手中带血的大刀往地上一戳,抬眸看冲进来的独眼龙。
“你!你杀了我大哥!”独眼龙有些紧张得喝道,刚想抬脚上前夺刀。
沉欢一笑,“你现在就是大哥了。”
独眼龙一只眼睛虽然满是狠戾,却脚一顿。
沉欢放心了,他刚才想阻止汉子杀人,见到大哥被杀并没有愤怒,反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想必这位大哥不太受他们的遵从。
她将刀丢在一边,扯了汉子掉在地上的衣衫抹干净血迹,转身看有些发愣的女子,“赶紧穿好衣服。”
女子如梦方醒,迅速穿好衣服,冲着沉欢道,“姑娘,我护着你逃出去。”说着拾起刀,紧张的盯着独眼龙。
沉欢失笑,胆子好大的女子,不由喜欢几分。
“你大哥死了,这座山头就是你的,如果你杀了我,你的山头自然坐不稳了,那你这些弟兄又准备到哪里混饭吃?”沉欢不急不慢问。
独眼龙挑眉,“你倒不怕死。既然有人要我绑你,自然不会担心得罪秦府和苏府。”
“哦?就怕这次的常害了大哥你的前程。”
独眼龙皱眉,盯着她。
沉欢瞧了一眼身边的女子,见她身上带着伤痕,流着血,如果不及时处理恐会出事。
应该是军中之人,军中男子性情直率,心胸坦荡,和草寇有天壤之别。秦州有吕玉堂,中州有白立中,如今替官府掌管一州漕运,手下万人,亦匪亦官,纪律严明,与军中无二,他们都曾是军中豪杰。想必大哥也是胸有抱负的,却被野蛮山匪束博了手脚,无法施展宏图。实是可惜。”
独眼龙单眼一凝,露出丝丝杀气,“你怎么知道我是军中人!”
沉欢撇了一眼女子,“还是先放她走我们才好说话。”
独眼龙剑眉微蹙,转身在衣架上取了一件袍子丢给她,“换上,把头发束起。”走出门外,将门一关。
女子微楞。
“赶紧换上,他是让你装男的出去,免得让其他兄弟知道你杀了他们大哥引起哗变,你就没命了。”
女子赶紧将袍子裹了,束紧腰带,将头发全部盘起。
门外独眼龙的脚步声渐近,女子拉住沉欢,“姑娘,和我一起走。”
沉欢笑着拍拍她的手,“如果我和你一起走,我两谁也走不掉。”
独眼龙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小个子,一眼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老大,脸色顿变。
“把她送下山去。”独眼龙低声吩咐。小个子面色严肃,点头,“放心,大哥。”
女子焦急的看着沉欢,见她镇定自若,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大姐,赶紧走。”沉欢忙把她拉起,扭头对独眼龙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里血腥太重。”
独眼龙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沉欢紧跟了去。
西面的小屋,放着一张简单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齐,一看就是军队训练过的人。
沉欢在椅子上坐下,“我们谈下正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军中出来的?”独眼龙将门一关,死盯沉欢。
“因为你的袖口。”沉欢指了指他的手腕,有一条明显的勒痕,从勒痕以下的皮肤略显白色,手却粗糙,发黑。
前世哥哥逃回来时手上就有这样的印子,刚才看到独眼龙手腕上的印痕,忽然有种亲切的感觉,也就动了结识他的念头。他也许和哥哥一样从军队逃出来的,才会躲在这里做匪寇,只是不知道是哪支军队的。
“只有常年被军中皮质的束袖紧勒和常年日晒才会出现这样的痕迹,要是你肯将头巾取下,应该就能看到你额头上的头盔痕迹。”
独眼龙眸瞳一沉,审视着女孩,她不过8岁,居然懂这些?
“我以前一个哥哥就是军中之人,他受不了军中的严酷,逃回来后……被人打死了。”沉欢幽幽的低声道。
独眼龙深看她一眼,她沉浸在忧伤的回忆中,什么样的哥哥能让她如此挂心?既然她知道逃兵是死罪,应该不会告发他。
只是片刻,沉欢一扫忧伤,眸瞳一亮,仿若艳阳初升划破乌云,教人如冬雪遇了暖阳。
没等独眼龙将她瞬间万变的神态消化,就听见她的声音道,“我们来谈下金主给你的生意。她大概想利用我逼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