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还那么小……”赵氏听着舅侄女两的对话,眼睛都大了,这哪里是八岁女娃子说出来的话。
“二舅,二舅母,你们不用担心,明日我陪着欢儿去。处理完农庄的事情,我才放心,搂住沉欢,他恨不得立刻飞到书院,一年就能参加考试。再恨不得马上生出坚硬的翅膀,保护着一双妹妹。
沉欢和秦钰加上鲁掌柜三人一起刚到南春庄,便看见里面一片混乱。
三人急忙快速进去,竟然是三四个县衙官差捆着周仓正往外走。后面黑小子举着锄头正和七八个衙役对打着,可惜寡不敌众,依旧无法突破过来,其他农户都不知发生什么,举着锄头镰刀也匆忙围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鲁掌柜急忙上去拦着。
“大公子,四姑娘,他们竟然说是东家偷掉军粮。”周仓见到他们急忙的道。
为首的是溪河县县尉,见状往前一站,手里握着棍子对着秦钰一指,“你就是农庄主人吧!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沉欢大急,话都没来得及说,四五个衙役已经围了上来,将秦钰手臂反剪,拖了过去。
鲁掌柜脸色大变,怒喝道,“放肆!你们不知道他是秦府大公子吗?秦家可是苏大人的亲属!”
县尉冷笑,“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况只是小小庶民!带走!”
“慢着!”沉欢忍着怒气。
“抓人需有凭证,你们凭什么说我们私调军粮?”
县尉傲慢的仰着头,压根没有把小奶娃放在眼里,哼了一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粮仓,“里面放了2千石发霉的军粮,不就是要交给官府充当今年的军粮吗?”
沉欢勾唇冷笑,“哦,那我们一起去看下究竟是什么粮。”
县尉一怔,怀疑的扭头看了一眼几个粮仓。
沉欢指着衙役,“没有证据前,你们乱抓人,今天我就去鎏金县告到苏大人那里去!”
衙役看了一眼县尉,县尉皱了皱眉,他的确没看粮仓里的粮食,只是奉命将人抓走。
无法,挥手将人放了,黑小子冲过来,扶住周仓。
一行人走到粮仓门口,打开门,里面的确放了十多袋粮食。
“取一袋粮食过来看下。”
黑小子见周仓点头,便去扛了一袋过来,打开。
沉欢指着粮袋里新鲜的谷子,“县尉大人,这样的粮食叫做发霉?何况粮袋也不是军粮的粮袋,这是农户们今年剩下的口粮。”
县尉傻了眼,狠狠踹了一脚身边的衙役,将怒气撒到衙役身上,“怎么搞的!”
衙役不敢说话,只是来抓人,又没让他查看粮食。
沉欢镇定的道,“就算这里有什么大批粮食,也与我们无关。今日这个农庄我们才收回,你们大可找原来的租户。”
“不好了,起火了!”外面有人大喊。
沉欢眼眉一跳,便已经闻到一股稻草烧焦的味道。刚转身,便发现他们所在的粮仓门已经关上,浓烟从粮仓后面冒了出来。
县衙大怒,“居然敢谋杀官衙!”话毕,赶紧踹衙役,“还不往外冲!”
外面一片混乱,有人叫嚷着,救火。门不过是个草垛门,被人一脚就踹开了,一个农户扛着锄头大喊,“大公子,四姑娘赶紧出来。”
秦钰抱起沉欢奋力往外跑,鲁掌柜和周仓、黑小子也迅速冲了出去。
出去一看,离他们最近的两个粮仓燃起了浓浓烈火,粮仓也是草垛子堆起来的,棚顶都是稻草,正好今天有风,风一下子卷着火呼噜一下全添到了顶,火势迅猛,根本没法救。
沉欢看着火光冲天,有些发怔,她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毁灭证据,谋害官差,罪大恶极,抓!”县尉气急败坏的跳脚。
衙役迅速将周仓和秦钰架起往外就跑。
沉欢急得跺脚,可他们人多势众,混乱下,抢人是不可能的。
黑小子见状大急,捞起锄头就要冲上去拼命。
“看住他!”沉欢叫着,鲁掌柜和两个农户不顾一切冲上去,死死的拽住黑小子,谁知他力大无穷,两下就挣脱开,可衙役跑得比兔子还快,将秦钰和周仓架上马车,拉着就跑。
沉欢心急如焚,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大喝道,“你不想救他就尽管瞎闹!”
黑小子一愣,呆呆的扭头看沉欢,小女孩衣襟被风吹起来,却镇定如松。
“周叔运出来的粮食在哪里?”沉欢低声问。
黑小子猛拍脑袋,跑过来,指了指东面山背上,“那里有个山洞。只有信得过的几个农户知道。”
沉欢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黑子。我是周叔的养子。”
沉欢点头,“你要保护好粮食,只要保护好这些粮,周叔和我哥哥就会没事,懂吗?”
小黑子咬牙,瞪着红眼圈点头,“懂了!可是……”
“周叔就像我亲叔叔一样,我一定会让他安然无恙的回来。”此时,她顾不上解释太多,忙扭头问,“还有其他管事吗?”
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户人家满脸都是汗跑了过来,“回四姑娘,往日里小的帮着周管事打理农庄。”
沉欢见他模样憨厚,急得眼睛都红了,想必是信得过的。
“火是刚起的,放火的人跑不远,你带人找下放火人,陌生的、或熟悉的,一定要找出来。”那汉子哎了一声,拔腿就跑,边跑边挥手招呼了三四个农汉子,立刻冲向第二个起火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