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后,沉欢和秦钰顿时成了香饽饽,每日上门递拜帖的人络绎不绝,大部分是媒人的帖子,部分是各家官家小姐和公子的约见贴。为了和官户圈子迅速熟络,兄妹两一抛往日不太愿意和官家多接触的习惯,能见的都见了。
当然除了媒人的帖子。
虽然秦钰如今只是个没有品级的芝麻小官,可这是皇上亲封,自然比普通官职要高出很多,何况又在许中梁旗下,他更加发挥得风生水起。加上他人本来就好,很快和同衙门的同仁打成一片,当然,主要是他出手阔绰,要结人缘实在在容易。
皓阳书院的几个同窗好友也都来祝贺,常带着他在官家子弟里混,人脉圈便渐渐的打开了。
沉欢的身价自然不用说了,民间女子被皇帝封为宝林的独有她一人,加上除了茶业,如今米粮业也成了皇商,霸占了两个最大快开销的皇商在宫中又是独一个。而她自身的条件也摆在这里,降低了她丧妇之女的劣势。再加上和舅母赵氏一家住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觉得沉欢会是个失体统的女子。
想比之下,秦嫣用声色侍君的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虽然宫里传出来消息,秦嫣颇受皇上宠爱,最近的时间里,十天倒有七八天侍寝的,每日的赏赐不断。但用这种手段入宫的毕竟名声不好听,更觉得秦家的长房清洁高雅。秦松涛虽然得到了靠近皇帝的最快的一步,可他的官威却差了许多。表面奉承的多了,背地里讥讽的也多了。
秦松涛和苏氏两人被秦嫣蒙在鼓里,在家时,相对无言,真是无话可说。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秋盈腹中的孩子生得格外健康。大夫把脉说是个男孩,这下秦松涛对她的态度顿时转变,也时不时的歇在她房中给她一些安慰。苏氏更多的时间则是在佛室里念经。
沉欢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笑笑,从此,秦松涛一家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表面看上去清高了,所有庸俗的事情都发生在他们身上,想掩盖本性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沉欢渐渐的以绝对优势在官眷圈子里名声大噪,官家夫人们也常将她挂在嘴边,她已经成为官眷圈子里不可缺少的人物。
燕夫人孙氏看见燕权慎刚进门,忙叫住他,“到屋里来,我有事和你说。”
燕权慎脱了外袍,换了家常袍子,端着茶杯,“啥事。”
“你儿子的婚事你要操心啊。别总是记挂着朝廷之事。”
“哈哈,不是夫人在操心吗?”燕权慎讨好的拍了拍孙氏的手。
孙氏娇哼一声,“你只有一个儿子,一点不上心,像个父亲吗?”
“那夫人是不是有看中的人家了?我也参谋参谋。”
孙氏没有答这句话,反而说,“你可听说沉欢也议亲了?”
燕权慎奇怪的看着她,“不是你在操心她的婚事吗?怎么反问我?”
孙氏笑道:“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很矛盾。我觉得沉欢这孩子的确不错。门第虽然不高,可她前途无量。何况这种女孩子可是辅佐夫君的好手。何况我们燕齐的能力也不是很好,读书总是半吊子,就贪玩。我倒觉得她来管管燕齐倒是好的。”
燕权慎笑问:“那你犹豫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孙氏瞪他一眼,“提亲的事不都是公公去嘛?”
燕权慎彬捋须大笑起来。
燕齐探个脑袋进来,“你们笑什么?”
孙氏道:“鬼鬼祟祟的,要进来就进来。”
燕齐嘿嘿笑着走进来。
孙氏见他穿着骑装,手里拿着马鞭,脸就沉了,“又去玩!”
燕齐忙道:“是秦钰和他几个好友约我骑马,说是锻炼下,文公子也要有武力,否则,怎么驰骋天下。”
燕权慎和孙氏对视一眼,神色缓和了。
孙氏和蔼的说,“去吧。骑完马可以邀请沉欢他们一起去盛京最好的餐馆吃个饭。”
燕齐高兴地说,“好啊,那给银子。”
孙氏瞪他一眼,“上次才给你一百两,就用完了。”口上虽然这样说,依旧吩咐丫鬟取了一百两给他。
隔日,燕权慎亲自到了秦府,说是找秦钰聊聊任职的事情。
燕权慎说了几句官场的话,就对秦钰道:“沉欢最近也在议亲了,不知道你看上那户人家?”
秦钰以为他想从沉欢的婚事中判断需要拉哪些力量,忙说,“还未定,沉欢还未及笄,其实也不用急,再斟酌斟酌倒也无妨。”
燕权慎点头,“你表弟燕齐也到了婚配之龄。”
秦钰听见这话,忙看燕权慎的脸。秦钰可不是以前的书呆子了,经过一段时间和官场人的摸爬滚打,多少能看出点脸色来。
燕权慎上一句提到妹妹,下一句就提到他儿子,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意思?
燕齐是自家表弟,人很正派,性子温和,人虽然不算最聪明,也算上进。关键是如今两家形成联盟,一旦燕权慎进了内阁,那燕家的地位就不同了。
可是,他觉得燕齐再好,沉欢也不可能喜欢他。
之前的吴飞扬也是这类优秀的公子,还不是给沉欢气得不行。他虽然是哥哥,可妹妹的主他是不敢做的。他实在太爱沉欢了,一点都不舍得沉欢受委屈,婚姻大事对女孩家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很小心谨慎,就算凌凤对沉欢好得不得了,他也不会冲动。
秦钰想到这里就笑着说,“表叔说得对,燕齐表弟各方面都很优秀,将来一定会有个号姻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