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盈瞧着自家奶奶的模样心痛,低声道:“奶奶可以放心了,有爷做主,姑娘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爷真是疼姑娘,一般的父亲遇到这种事,可不是一顿打吗?”
苏氏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低喃道:“是吗?真是好事吗?”
“怎么不是好事?”秋盈听不出苏氏话中话,只为自家姑娘可以加入望族高门兴奋。
“姑娘就要做郡王府的媳妇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苏氏苦笑:“若是你嫁给一个你不喜欢,对你又不尊敬,你嫁吗?”
秋盈脑子还没转过来,苏氏便转身走开。
秦嫣哭了个透,才坐正,接了秦松涛给她的帕子,将眼泪抹干净,低头道:“父亲都知道了?”
秦松涛轻叹口气,“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你想什么,为父怎会不知?”
秦嫣抿嘴,怔了怔,秦松涛见她委屈的模样,微笑柔声道:“你要知道,为父为你们母女争荣耀,但不需要你牺牲闺誉和一生的幸福。为父不是个要利用女儿谋仕途的人。如果这样,我就不是你的好父亲。你要明白,父亲的今天是靠自己努力而来,没有荣郡王府,也会有其他途径。当然,为父让宁逸飞护送你们回来,也是存有私心,但是,如果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为父也不会让你嫁的,你懂吗?”
秦嫣眼圈一红:“女儿知道,可那个时候,女儿就脑子发热,就觉得时机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女儿像父亲一样,想得到尊荣,想助父亲一臂之力。您不是说褚贵妃希望有她的人嫁入荣郡王府和睿亲王府吗?”
秦松涛拍了拍她的手:“为父知道,但是,你想过没有,荣郡王府是什么地方?他们不会惧怕这点威胁。何况为父还没有能力与之抗衡的时候,很可能他们会置之不理。又或许,宁逸飞是个无赖之人,一走了之,你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而且,很可能秦府再也抬不起头来,父亲的仕途也毁了。”
秦嫣怔住了,呆呆的看着秦松涛。
秦松涛不忍让她难过,笑着说:“没事,有父亲在。为父对你的做法自然很生气,但是不是因为你做错了,而是如此你嫁过去,你得不到夫家的尊重,也得不到夫君的爱,你不会幸福。想到此,为父就会心痛而不安。你懂吗?”
秦嫣感动的落泪,抓住秦松涛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傻孩子,走,吃饭去,你母亲才是最担心你的。”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荣郡王便让人传话过来,约定明早饭后正院商此事。
秦嫣紧张的看着秦松涛,见他温柔的笑笑,便心宽了。只要父亲在,一定什么事情都能办妥。
沉欢他们也得宁逸飞传来的消息。她也焦急的等待着这一刻。其实荣郡王心里也是极为不爽,但是他是个官场的老手,对秦松涛背后可能牵涉的势力,他不会不小心应对,毕竟如今土族老臣所剩无几,新贵势力越发强大。朝中局势复杂,难以预料。
这件事也要看秦松涛的态度,不管如何,都是件辣手的事情。双方必须摊开来说话,摸摸对方的底,才好决定如何出牌。
宁逸飞传来话,说他父亲其实也未必肯接纳婚前就失仪的儿媳,从这点上看,父子心是想通的。
第二天,秦功勋在正院摆下早饭,宴请荣郡王父子和左忠,秦松涛亲自到下榻院子迎接。平和的用过饭,一轮茶过后,便开始了正题。
左忠自然代为荣郡王说话,万一有不妥的,还有转换余地。
他笑着说:“宁公子本是好心,受秦大人所托,护送秦大人夫人和女儿回府,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令人遗憾的事情。宁公子本与长房的孩子们相熟,和二姑娘本就不熟,一路上两人为恪守男女之别的规矩,几乎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若是说宁公子和二姑娘会深夜私会,想必也无人会信,秦大人想必也是清楚的。也是因为宁公子太过善良,方造成了误会,给二姑娘带来了困扰,昨日郡王爷也给以重罚。”
秦功勋听完这番话,面色不虞。看着儿子依旧平静,只好努力压着怒火不吭声。
荣郡王摸着胡须不说话。
左忠继续道:“秦大人与我们同朝为官,日后互相帮衬的机会多。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件事,也的确让二姑娘受了人非议,我们作为男方家长友人,应该大度些,有郡王府赔礼道歉便好,至于如何赔偿,秦大人大可说,郡王爷定会应允。”
这番话一出,荣郡王的态度已然明了。
宁逸飞好心护送人回秦府,反遭诬陷。二姑娘受人非议,也只是你们府中的问题,而郡王府宽宏大度,宁愿吃亏体现人家的大度。何况,明白的告诉你,官场上你秦松涛还要靠我们。
至于婚事,提都不提。
秦功勋咬着牙槽暗生气,可秦松涛说了,这可是郡王爷,在朝上勾勾手指便可让他滚出翰林院。人家就算不讲理,他们小官人家又能如何?
秦功勋自然是一个字不敢说的,只盼儿子能将局扳回來。
秦松涛听完左忠的话,面色平静如水,微微的低了头,想了会,抬头含笑道:“左大人说得极是。宁公子也是帮了在下的忙才到我秦府上的。两个孩子犯下这等错,也是因为公子平日里就是个随意的人。公子风花雪月的名声下官也有所耳闻,可下官依旧相信公子为人,将妻女相托。就以公子帮这个忙,下官也该重重感谢,因而,郡王爷重罚公子,令公子受伤,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