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沉欢依旧浑身痛得无法起床,赤冰让两个小女孩去药店抓了一些药草,吩咐烟翠她们煮了,弄了一木桶药浴水,将沉欢抱进去,时不时探下水温。一连三日,沉欢终于缓了过来,不过身子感觉有了力量。
赤冰住的房间后面有个独立的小院子,她见沉欢好了许多,又每天将沉欢抓来和两个小姑娘一起练桩、踢腿,下午教她骑马,沉欢每天都被她折磨得软皮蟹一般,趴在床上就不想动。小黑和静能静悟一有空就偷偷的趴在各种能藏身的地方偷看赤冰习武,可每次都会被赤冰轮流拎出来一顿胖揍,谁知揍着揍着三人的武艺迅猛提高,三人暗暗高兴,赤冰其实是在教他们,顿时拿出十二分的劲,偷窥得更加频繁。
一个月过去,沉欢居然能轻松自如的独自骑马,双腿也有力多了。
等到沉欢被折磨得没了脾气,可以应付高强度的训练后,便要开始去管铺子和农庄的事。农庄如今继续扩大,已经有了两千亩地了,第一批粮食眼看就要下来了,会是非常大的量,除了曹天鉴亲自商议了军粮的事情,剩下的还有很多,她要开始着急漕运的事情了。可漕帮因为上次时间还未有结论,豫州一段依旧封锁,独眼龙据说被调往京师段,一时无法联系。
沉欢纵然再聪明,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只好吩咐周正宇努力打听有没有能与漕帮搭上联系。
十月初六是秦婉的生日,她和秦嫣的生日只差六天。铺里来了一批新的京锦,沉欢索性拉着姐姐避开赤冰和傲古去铺里挑些好料子,选了两匹桃红色的烟云纱,两匹白底梅花的京锦准备送给秦嫣。秦婉自己选了一批湖水蓝的素绉缎准备自己绣花做袄衣裙,加了一匹蓝白渐染的云烟纱做外罩,沉欢自己也选了些新料子,再让烟翠和新月为丫鬟们都选了新衣料子。她们都还在孝期,虽说不想穿得太过华丽,但人靠衣装,外表不能让人看低了。
姐妹两说说笑笑的和烟翠、新月四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刚驶出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外面听见人在叫着,“哎哟,谁家的马车挡着爷的去路了。”
坐在车外面的小黑和静能一见来人便沉了脸,“卤大,你给我让开!”
一声怪叫,卤大撸袖子,“大胆!爷爷我走路,你们拦着爷爷的路了,还敢放肆!”
沉欢闻言皱眉,她不愿意带赤冰和傲古上街,免得太招摇了,何况是常走的路,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公然挑衅。
“这是大路,我们走我们的,你走你的,什么叫拦着你的路了。”小黑大怒。
卤府在余杭算是有钱户,但却是个暴发户,三个儿子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尤其是老大,整天带着一帮中小户人家的儿子们学着人家做老大。这样的人,秦府是瞧不上的,小黑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
“爷在这走路,自然就是拦了爷的路,兄弟们说是不是啊?”卤大一副痞子相,三四个公子哥哄笑着。
小黑阴沉着脸,若是往日,这几个人就他一人就撂倒了,可今天车里坐着两个姑娘,万一闹起来,影响姑娘的声誉。
他忍了忍,“那你先走。”
“那你们让开啊,否则爷往哪走啊。”卤大笑声更加大了,“马车里坐着秦府的小姐吧,要不让小爷们瞅瞅脸蛋,若是看得过眼,小爷们也就让佳人先过了。”
周围围观的越来越多,自然都听出了卤大是故意的,也有人想看热闹,跟着起哄。
秦府的女孩子们在余杭是出了名的美丽,尤其是秦婉得了茶神女的称呼后,余杭更是对她有很多议论,也正是如此,秦婉一般不出府露面,如果实在要出去散心一定会选人少的时候,今天是沉欢拉着要选布料,一时就大意了。
卤大忽然冲过来,伸手要撩门帘,小黑大怒,一脚踹了出去,卤大一伙的人顿时叫了起来,“秦府欺负人了!秦府打人了!”
小黑和静能气得脸色发青,刚想跳下马车狠狠的教训他们,忽然,车里传出清脆稚嫩的声音,“是谁要看我家大姐姐啊?”
小黑和静能一怔,不明白四姑娘的意思,但既然姑娘出声了,一定是要做什么了。
卤大听见如此好听的声音,浑身顿痒,忙凑近:“卤家大公子仰慕秦府大小姐多日了,欲一度芳容。”
秦婉气得浑身发抖,沉欢按着她,笑着说:“我家大姐姐岂是谁想见就见的,要不卤大少爷上车来吧。”
卤大顿觉自己无比高大,轻飘飘起来,其他几个眼红羡慕。
“大姑娘,爷来了。”卤大一手趴在车沿上,一手亟不可待的掀帘子。
沉欢猛然拔下姐姐发髻上的簪子,一把抓住卤大的爪子按在车壁上,毫不客气的狠狠一戳。
卤大痛得惨叫,慌不迭的掉下马车。手上鲜血直流,屁股蛋痛裂。
沉欢跳下马车,冲着小黑道:“给我!”
小黑迅速马鞭子递过去,沉欢接过,冲上去啪啪两鞭子,狠狠的抽在卤大的头上,顿时两道血印子呈十字画在卤大的脸上,痛得他呱呱乱叫,周围的人惊得目瞪口呆。
“谁,谁敢打老子!”卤大痛得哇哇乱叫,却只见娇小的身影一跃飞上马车,那张小脸惊鸿一瞥。
沉欢进了马车对兴奋的烟翠说,“你去问他,我舞鞭子玩,他为什么拦着我的鞭子。问他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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