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愣愣的看着崔斯特,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崔斯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和伊芙琳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是一直以来,在她的面前他都是温柔而迁就的,甚至于有一些卑微,可是刚才他的话言辞虽然不激烈,意思却非常的明显。
他这是在向伊芙琳提分手呢。
伊芙琳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想好了?”
崔斯特笑笑:“想好了。”
“我自然是舍不得的。”伊芙琳道,“但是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却还要留在你身边耽误你的话,我的所作所为就称不上是对你负责了。那我就答应你好了。”
她答应的如此干脆,虽然在崔斯特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毕竟在刚刚的某一瞬间,他心里还隐约期盼着伊芙琳会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好了”一类的话。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养好伤再走的。”崔斯特淡淡说出一句看似妥当的话,来掩饰自己心底的不舍。
“咱们两个在一起,总是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的。”伊芙琳道,“反正我现在也能走路了,我还是直接离开比较好。”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床上跳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身体一个趔趄,显然昨夜的伤还是对她有着影响,崔斯特看着就觉得心里生疼,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再伸手去拉伊芙琳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何况这个时候,他对她纵然满腔爱意,但还是有些怨恨的。
而他更不会知道,自己对伊芙琳这样爱恨交织的复杂心情到后来会变得多么强烈,又持续了多久。
“当断则断,你比我想的更有几分男子气概。”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伊芙琳忽然回眸冲着崔斯特笑了一下,“也许以后,你会比我想的更有成就。”
崔斯特不落痕迹的微微偏头,避免了与她的视线交汇,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淡淡笑意:“你只要记得改变主意的时候回来找我,那就好了。”
崔斯特和伊芙琳走出卧室的时候格雷福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伊芙琳跟格雷福斯道别的时候他倒是吃了一惊,放下报纸站起身来,一句“你怎么要走了”则是脱口而出。
“我们谈了谈。”伊芙琳道,“我还是离开比较合适一点。”
格雷福斯又看向崔斯特,那意思在向他核实伊芙琳说的是不是真的,崔斯特只是微微颔首,却也不置可否,格雷福斯只好跟伊芙琳道了别,象征性的送了送她,可是回到房间关上门的刹那,他就感觉崔斯特整个人似乎都黯淡下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走了?”格雷福斯问道,“昨天她对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崔斯特苦笑了一下,只感觉一阵头痛:“我现在不想说,咱们先去找卡特吧。”
格雷福斯又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收拾一下咱们就过去。”
往角楼去的路上,崔斯特一直魂不守舍,格雷福斯再迟钝都能感觉出他现在情绪非常不好,而且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是和伊芙琳有关,但是崔斯特不说,他也就不问,反正他相信如果崔斯特真的需要找人倾诉,就一定会告诉他的。
卡特琳娜还在办公室等着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看到他们只有两个人,她微微扬眉:“你们不是说还有一位同伴?”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太合适,也就算了。”格雷福斯道,“他的身手不是很好,对整件事情也没有什么了解。”
“恩。”卡特琳娜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能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不错的。你们跟我来。”
卡特琳娜所住的这个角楼很小,照理说她是杜?克卡奥将军的女儿,不应该只住在这么简陋的一个地方的,这座角楼的外壁上爬满了青苔,深灰色的石壁也满刻着岁月的痕迹,前面没有花园,后面没有庭院,整座小楼也只有三层,跟拉克丝的住宅相比,可以说是差了一个档次。
卡特琳娜带着两个人一边爬上咯吱作响的木楼梯,一边好像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一样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我的出身还算不错,却住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
格雷福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崔斯特也没心情接话,不过卡特琳娜似乎也不在意他俩接话没有,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诺克萨斯不比德玛西亚,虽然更靠近大海,但是商旅贸易却不如德玛西亚发达,再加上高层实际有很多奢靡腐败的贪官,钱都用在了华而不实的地方,比如法师团……军费开支本来就紧张,我现在负责的又是特殊行动,自然也不需要太好的地方,也就暂时住在这里,这里无论住宿条件还是伙食都比法师团差很多,但是……希望你们明白,我们是真正有目的的在战斗。”
“看你的意思倒是很不满法师团了。”格雷福斯试探的问了一句。
“没有。”卡特琳娜的眼角闪过针尖般锐利的光芒,“你们是‘逆命’行动的人员,但不是诺克萨斯的人员,也和诺克萨斯的编制没有关系,所以这种问题你们以后不要问,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说完这句话,她叹了口气,语气也终于稍微柔和下来:“我知道,我现在对人太严厉了,可能你们心里也在说我不通情理,但没办法,时势是这样,我也不好过,等我们离开这里去了战争学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