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卡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
“星使,您总算醒来了。”卡尔玛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感觉有点遥远,索拉卡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身来,却只觉得周身酸软,想了想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慢慢躺了下去。
“艾瑞莉娅……还好吗?”索拉卡问道。
这时候眼前的画面在清晰起来,易大师、李青、菲奥娜、崔斯特、格雷福斯和伊泽瑞尔都在自己的面前,而卡尔玛坐在自己的身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艾瑞莉娅没有危险了,娑娜她们几个正在那边守着她,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索拉卡淡淡笑了一下,“如果因为我自己的能力问题,导致我们失去剑阵队的队长,我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听到索拉卡这样说,卡尔玛一向不起波澜的眼睛流露出几丝悲悯的神情,她舀了一勺汤,递到索拉卡的嘴边:“吃点东西吧,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
索拉卡抿了一口,红枣枸杞鸡汤晾了很合宜的一段时间,入口的感觉恰到好处,喝了几口汤,这才感觉稍稍恢复了一点。
刚刚来的太过匆忙,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问,现在既然稍微缓过来,索拉卡立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李青,你……你竟然还活着。”索拉卡看着李青,她看得出现在李青已经失去了视力,可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重要,李青还活着,这已经让她无比惊喜。
“天不亡我。”李青道,“虽然拿走了我的眼睛,总算还留给我一条命。”
短暂的寒暄,几人互相交代了来路与经历,而摆在面前更要紧的,则是来自诺克萨斯的进攻。
“以我对诺克萨斯城邦的了解,这次攻击应该只是先头部队的进击。”菲奥娜说道,“这一次我们的村庄惨遭屠戮,寺院守望者也下落不明,但是诺克萨斯的损失也很惨重,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会增派人手。”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一座静谧了千百年的岛屿该怎样抵挡铁蹄的践踏?
“为了艾欧尼亚。”易大师开口道,“我们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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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面发生了多少事情,黑暗要塞中似乎总是一如既往。
辛德拉站在城堡最高处的天台上,仿佛在凝望远方艾欧尼亚的群山,黑色的裙裾和银白色的头发随风飘扬,呈现出一种清冷的美感。
即使她早就已经看不到这世间的景色,却能感受到山岚起伏的温柔曲线,萧萧木叶,瑟瑟秋风。每逢夏末秋初天气转凉时,辛德拉站在这里,心情总会罕见的感觉到几分波澜。
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人类应该拥有的种种情绪,而不再是满心对纯粹力量的追寻。
辛德拉抬手,随着她的动作一只在她身边盘绕的黑色法球盘旋到她的指尖,辛德拉的手指在法球的球面上滑过,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特的表情,似乎有点悲伤,又似乎有点怀恋。
“女王大人。”身后传来城堡中仆从的声音,辛德拉转过头去。
“怎么?”辛德拉淡淡问道。
“影流之主回来了。”仆从鞠躬道,“只是……他受了伤。”
辛德拉平静的听着,她的注意力似乎完全在手中的暗黑法球,而不是仆从所汇报的情况上,等到仆从的话说完了,辛德拉这才又微微抬了下手,法球旋转着落回轨道,她转过身来:“带我去看看。”
劫躺在辛德拉要塞中客房的床上,辛德拉的仆从都被他屏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卸下身上的铠甲,好好检查自己的伤势。
虽然说修炼了影奥义,身体也像幻影一样缥缈轻盈,可是不管怎么说,劫依然是一个人类,他照旧是血肉之躯,也照样会受伤。
虽然他眼看着寺院守望者韦鲁斯从高处再次坠入腐朽深渊,知道他不可能再有活路,可是劫不得不承认,韦鲁斯真的很强。
他手中的弓仿佛有眼睛,即便幻化出影分身,依旧能恰到好处的刺穿他的本体,每一箭都只差一点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好在韦鲁斯只是一个纯粹的弓箭手,没有任何的魔法禀赋,不然劫现在恐怕已经不能活着躺在这里疗伤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活下来了,活下来就是胜利者,劫这样想着。
从腐朽深渊离开,不远处就是辛德拉的要塞,曾经的要塞与艾欧尼亚岛屿被腐朽深渊完全隔绝,近些年城堡在辛德拉的驱使下向侧面漂移,使得艾欧尼亚人从岛屿最东侧的山就可以踏足黑暗要塞,只是,从来不会有人主动去靠近。
房门轻响,劫抬头,辛德拉飘然而入。
“辛德拉小姐。”劫稍稍坐起身来,“请坐吧。”
客房的装潢不逊于辛德拉的居室,屋子里面有三把椅子,其中一把就在辛德拉的手边,但是她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你受伤了。”
“是。”劫说道,辛德拉的脸朝着自己的方向,依然是那种她似乎能看到自己的感觉,“他们告诉你了吗?”
辛德拉点点头,走上前来,她能嗅到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你……去做了什么?”
“我去了腐朽深渊。”劫回答道。
“腐朽深渊?”辛德拉微微皱起眉头,她身边的法球躁动的跳跃起来,似乎在映射着主人情绪的变化,“那里现在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