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焕蒙圈了:“这老糊涂蛋!他跟着圣上胡闹,出了事儿,全家跟着吃瓜落!那旁的人呢?不是说,还有荐道士给圣上的么?”
叶皇后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
“啊?”
叶皇后犹豫了一下:“偷偷给圣上的药减了剂量,好歹能多拖一会儿。”
姜长焕脑子转得快,听到这里,便说:“药上动手脚?不如从安国公那里下手?寻些调养身体的方子,经安国公之手,递给圣上。”
叶皇后道:“凡药,有主有辅,须君臣调合,才不伤身。若不知道圣上原本服食的丹方,与之相克,再好的调养之药,也会变成催命的毒药的。须再三谨慎!”
姜长焕低声道:“想办法弄一颗来,我拿去给张灵远看看,他应该能知道这里头都有什么药。”
叶皇后道:“这个我来想办法吧。好了,明明你是来报喜的,又要来说这些烦心的事儿。不要想这些的,好好回家看你闺女去。等长得大些了,带来给我看。”
姜长焕笑着答应了。跟叶皇后见了一面,最后想出了这么一个不算是办法的办法,也是不虚此行了。回去就跟老婆讲了,如此这般,应该能将圣上的命多拖一阵儿了。
瑶芳听了,心说,只怕未必。元和帝是个极富创新精神的人,他的丹方,是在不断试验中“圆满”的。又有安国公这位道友在,必须是互相促进,琢磨出更多的奇葩丹药来。她也不提醒姜长焕,只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姜长焕气闷地道:“谁个担心他了?我是担心娘娘,你是没见着,娘娘难得露出那种忧愁的样子来。也是,太子今年才三(虚)岁,还未册封,圣上这会儿可不能出事儿。到时候主少国疑,又要乱一阵儿了。”
瑶芳道:“这事儿可别再说给别人,一旦说了出去……今上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你打听他入口的东西,还要给他换作料,能要人命的。”
姜长焕道:“这个我有数儿,必不会让人知道的。到时候拿给张灵远,也只说是京里勋贵们闲吃的,叫他给看看,要是没什么大毛病,我也在身上带两颗……”
“你敢!”
“不敢。”姜长焕从善如流地抱闺女去了。
瑶芳有些犯愁,要不是还在月子里,她应该去见叶皇后一趟,商量商量的。只有等了,月子里可要养好身子,养不好反而耽误事儿。更重要的是,虽然叶皇后发愁,但是在瑶芳看来,哪怕死,也是元和帝死,对于死元和帝,她是一点压力也没有的。主少国疑又怎么样?顶多累一点儿,上辈子还不是撑下来了?没了元和帝,反而更能放开手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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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芳比较安心地坐了月子。期间,姜长焕讲,元和帝那里的丹药,看得果然很紧,方子经过元和帝“天才”地改动,从最初献药方的人那里拿方子也是没用。他和叶皇后正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从元和帝那里不引人注意地弄一颗丹药过来。
不能明着要,明着要了,他一开心,往后都惦记着拉你一块儿吃药怎么办?
瑶芳好气又好笑,心说,那就等他吃死算完。翻个白眼,寻自己的礼服穿戴,往宫里谢恩去。宝宝满月,中宫慈宫,又赐下物件来。瑶芳还奇怪:“慈宫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姜长焕略带得意地道:“还是因为你相公我人见人喜欢?”
瑶芳嘲笑道:“老太太都喜欢你呢。”
姜长焕不怀好意地凑上来,假意帮媳妇儿穿衣服,口里说:“老太太您好,我来伺候老太太穿衣裳。”
瑶芳两只手都困在袖子里,提脚跺到了他的靴面上。咚一声响,姜长焕疼得呲牙咧嘴:“你是不是胖了?这么疼!”
瑶芳脸都绿了!虽说这年头讲究妇人福态一些,珠圆玉润的,旺夫旺家。可明着被说胖,她也不乐意。尤其瑶芳知道,才出月子,身材还没恢复过来,内心更是敏感。挣扎着要从衣裳里出来揍他!猛然发现:“这衣裳是不是窄了?!”
瑶芳的声音拔得略高,姜长焕也愣住了,正正经经给她理好了衣裳一看:“那个,是不是洗得缩水了。”完蛋了,是真的胖了,惨了!早知道她真的胖了我就不说这个了啊啊啊啊啊!
缩水个头!
做衣裳的时候,总会有一点余量,但这样的余量,绝塞不下一个胖三圈的自己!
夫妻俩面面相觑。
姜长焕跳了起来:“我赶紧去绑个裁缝回来!”瑶芳来不及喊他,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在这个时候,身为锦衣卫的好处就显现了出来。抓人没人敢不跟着他来的,活计还得做好、做得快,免得下回被他逮着了小辫子真的抓了去。
瑶芳捧着赶工做好的衣裳,看着累瘫了的裁缝,哭笑不得地吩咐:“加倍给他们工钱。”
好歹是有衣裳穿了。换上了新衣裳,看着镜子里圆润的脸庞,瑶芳发誓,一定要注意恢复身材。上辈子生完儿子,交保姆乳母带着,自己个儿就得注意身材。元和帝绝不会是一个只关心内在美的人,走样变形了,你就等着抱着儿子进冷宫吧。那会儿叶皇后还没生出太子来,整个后宫就是一个大蛐蛐罐子,不拼都不行。
没道理元和帝都能看到一个美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