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郑众来到楼上,对几个王爷道:“皇上有旨,让各位王爷与公主,驸马都在井干楼,不必到神明台拜见,待龙舟赛后家宴再见。”
武德长公主刘男说道:“这样也好,两座楼挨着,转来转去的,多麻烦。皇上还是体谅我们的。是不,庆哥哥?”
刘庆笑道:“皇上的恩典,这样可以让我们安心观看,不必担心害怕的。”
他所指的当然是窦太后,众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都感轻松。平邑公主刘王自小便性格柔弱,嫁给了黄门侍郎冯由,两个竟是夫唱妇随,相敬如宾。冯由与刘庆最好,便凑到刘庆身边道:“三哥,可知道能否见到后妃?”
刘庆道:“听说这次皇上已允许后妃观看,大概在神明台,怎么问起此事?”
冯由叹道:“你不知道吗,那宋贵人害死李美人,被皇上打入冷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阴贵人却让她的父亲求到我的头上,一定要保护宋贵人的父兄,还要我帮着给升官。可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黄门侍郎,这升不升官还得听皇上的。阴纲也无奈,不知道阴贵人却是为何一定要帮一个废妃的家属,想来也是心善之故。我琢磨着一会能单独找到阴贵人,向她求求情,让她另想他法。”
“哦?竟有此事,倒是有趣。我想那宋贵人之父兄,官品不高,你要升他们的官只要小小活动一下即可,怎么会感到如此为难?是不是想从阴贵人那里得些什么好处?”刘庆打趣他道。
“我哪里敢啊,你也知道,公主虽位尊,却是万事不问的。我这个人也随了她的性子,万事也不求人的。如今皇上政令清明,谁还敢收钱卖官,不是找死嘛!可是我实在是推不过阴纲,只好来求个宽恕。”看着冯由一脸的苦相,刘庆暗觉好笑。
“阴纲这个人我倒是见过几面。也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他把这事求你头上,那是实在求不到人了,知道你性子温和。才逼了你的。这样,一会家宴上,你把事情同阴贵人讲讲,如果实在不行,我帮你去求皇上!”刘庆见他可怜。便安慰道。
“实在是感激不尽!多谢谢皇兄成全!”冯由一个劲的打恭施礼,弄得刘庆也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河间王刘开凑过来问道。他的母亲是申贵人,章帝去逝时只有七岁,便被窦太后将他母子送往封地。如今也才十一二岁,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
刘庆抚了一下他的头,宠溺的说道:“小孩子家不用知道那么多,一会好好看,听说最热闹的是五营军士同时比赛,那场面一定十分热闹,你喜欢哪营的军队。可以为他们喝彩啊!”
“真的吗?我要看!”他去拉了济北惠王刘寿,他二人同是申贵人所生,一起长大,十分亲近,两个人耳语了几句,又跑去栏杆处观看了。
眼见神明楼和井干台下的人越聚越多,喧哗声也越来越大。蔡伦扯了嗓子直喊得口干舌噪,也是毫无结果。正在这时,听唱官呼道:“太后,皇上驾到。百官跪迎!”众人才安静下来,齐齐跪倒,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刘肇带着阴璃扶着窦太后下了轿辇,众位妃嫔跟在后面,一起登上神明楼,告诉唱官让众人平身。唱官又道:“请龙,祭神。”
众人皆起身,向龙舟看去。见有侍者安上龙头,龙尾,并且将一只公鸡杀掉,淋在船头。太后皇上和众妃都将手中的食物纷纷投入水中,他们投过了,众臣又投,着实热闹了一番。
刘肇待一切都作完后,又让他呼道:“传朕旨意,今天每队获胜一方,各得白银一锭。”
消息传出,万岁之声再起。只听蔡伦郑众齐声喊道:“龙舟比赛开始。第一组内侍队对内侍队!”
“轰!”众人齐声笑了,连窦太后都逗得笑了起来,“这是谁的点子,还不是看他们的笑话!”
刘肇见窦太后高兴答道:“都是蔡伦和郑众的点子,这显得公平。母后快看,他们登船了。”
刘开凑到刘庆面前问道:“三哥,为什么要杀掉那些公鸡呢,好吓人!”
刘庆笑着道:“不要怕,端午有一说是为了纪悼屈原大夫的。他在五月初五这天投了汩罗江殉国。百姓们为了怕江中的鱼吃了屈大夫的尸身,便将食物投到江中。而那一天正是雨天,湖面上的小舟一起冒雨出动争相划进茫茫的洞庭湖,才有了现在的龙舟赛。至于为什么杀鸡,我小时听父皇说起,是为了镇恶,人们认为五月五日为恶月,恶日,且有不举五月子之说,即说五月五日所生的婴儿无论男女都不能抚养成人。而鸡,传说是阳气最盛之物,所以出舟比赛前杀鸡来镇住恶事。”
“哦,原来如此,快看三哥,开始了!”刘开站起来指着湖面,只见两艘小舟已划过水面,向湖心岛驶去。绘彩的龙舟,整齐的装束,看起来十分漂亮,让平日这些见人就鞠躬作揖的太监,也熠熠生辉起来。
两队内侍,一队系着红腰带,戴着红色的头巾。一队系着黑色的腰带,戴着黑色的头巾。观看的人们开始鼓噪起来,大声呐喊着,郑众又准备了锣鼓,在岸上敲打助威,一时湖面上回荡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红队奋勇挥桨,动作十分整齐,而黑队落桨较乱,船只也东倒西歪,岸上不仅哄笑起来,有人喝着倒彩。黑队里有窦太后宫中的总管太监周博,所以刘肇便盼着红队获胜,忍不站起来看战果,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