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挣扎着对郭大有道:“多亏了郭姑娘费神。我已经没事了。郭二哥你们……请忙去吧。我与谢家退亲闹得这样……乱的很。谢家又与郭家一直不睦,若叫人发现你们在这,恐连累你们……我便不留二位了。”
郭大有见他醒来,正要告辞,也是这个顾忌,谁知他自己说了出来,倒有些意外。因道:“也好。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有好远路要赶,也该回去了。方少爷慢慢养,我们告辞了。”
说着又同刘心告辞。
刘心正把脉完毕,听说他们要走,惋惜道:“你们要走?我还想跟郭二哥好好喝一杯呢!郭姑娘,我还没去过你家,哪天我想去吃饭。”
清哑禁不住就笑了,道:“刘大哥去,我亲自做菜你吃。我家种了许多的菜,还养了羊呢。我用羊奶做好多东西。他们都爱吃。每次都抢。”
她故意馋他,说得很叫人向往。
刘心也不管方初了,两眼放光地叫道:“过一天我就去!”
又追问:“你家住哪?我记下来。”
一面走到桌边,伸手揭了一张开处方的纸,提笔开处方。不对,是记地址,因为他眼睛望着清哑等她说,他才好落笔。
圆儿气得使劲瞪他,觉得他实在丢人现眼。
清哑一下子笑出声来,清脆婉转,“绿湾村!”
这个刘心,实在很好玩,每次跟他说话都想笑。
郭大有见小妹笑得这样,也笑了。
方初更是失神,那红唇间一排贝齿闪着莹白的光泽,晃花了他的眼睛;曾经安静的眉眼笑得像弯弯的月牙;还有她说的被人抢的好吃的,他顿时觉得肚子好饿!
郭家兄妹告辞,方初让圆儿送他们。
圆儿答应爽脆,一面目光扫过大少爷,把他眼底的不舍看得一目了然。却强撑要他送人,便说道:“这就走啊?吃了饭再走不好吗?郭姑娘累了大半天,一点东西没吃就走,我和大少爷心里都过意不去呢。不过天晚了。也不敢留姑娘,怕姑娘家里惦记。”一面就送了出去。
清哑也不出声,只微笑。
等出来看见细妹,圆儿赶忙又叫“细妹妹!”
细妹不大理睬他,觉得他嘴巴花哨。
圆儿也不生气。大少爷醒了,他心情也好了。
他主动向细妹道歉:“细妹妹,先前是我不好,太急躁了。在大街上拦着郭姑娘,实在不成个样子,你骂我是对的。你真是个细心的好姑娘,对郭姑娘这样忠心体贴。可是你都瞧见了,我这是着急我家大少爷,要不然,我也不敢冲撞郭姑娘。姑娘莫怪我。我给姑娘赔礼了。”
说着还真对细妹弯腰作了个揖。
细妹见他诚恳道歉,不好再摆脸色,含糊说“不要紧”。
圆儿见她脸色缓和了,又殷切道:“以后细妹妹再跟郭姑娘来镇上,就过来这里玩。啊不,我忘了,我们不是住这,我们住清园。等大少爷伤好些,我们就要回去了。你们有空去清园玩。那儿好的很,有许多竹子。竹林里有野鸡。冬天还有冬笋,河里有鱼,石缝里还能抓到螃蟹呢……”
他很遗憾这会子不在清园,否则的话。他定能寻出稀奇古怪好玩的、弄些别致新鲜好吃的,陪吃、陪喝、陪玩,临走再送,展示他做人的手段。
这里要啥没啥,他无可展示,只好展示三寸不烂之舌。务必要叫郭家兄妹对大少爷留下好印象,对丫鬟也极尽笼络。——他们的主子是朋友,他们当然也要做朋友。他料定他们将来会常会面。
细妹听说清园,好奇的很,便问:“清园在哪?”
圆儿忙道:“离这二十来里地。园里许多竹子。到时候我让人送冬笋给你们。还有笋干。我们那有个王妈妈,弄的一手好笋干,嚼了特别有味道。”
细妹急忙道:“不用不用!”
深悔自己多嘴。
说话间,大家就到了街面上。
郭大有回身请圆儿留步。
圆儿凑近他,低声道:“今天的事,郭二爷不怪我吧?我也是没法子了。”说着眼睛红了。
郭大有还能说怪他?
只好说不怪,方少爷醒了就好。
圆儿又道:“耽误了这半天,把二爷和郭姑娘耗在这,什么事也没干成,也没玩成,真是对不住。”
郭大有说没事,他们也没什么大事。
圆儿又对清哑等人道:“郭姑娘慢走!细妹妹慢走!这位姑娘慢走!”
细腰脸上挂着生人勿近的表情,他很有眼色地不去招惹她,只在这时才打招呼,一面心里想,还是郭姑娘好,最容易亲近。
清哑对他点点头道:“我们走了。”
圆儿立即笑道:“姑娘走好!”
又说了一遍!
等他们走远了,他还站那,脸上还挂着笑。
刘心在院里喊道:“圆儿小子,人都走了你还伸着脖子瞧什么?我配了药,你还不过来给你家少爷熬药。”
圆儿转身走进去,嘀咕道:“人家不在送人么。”
刘心道:“送个人你说两车话,人家听了都烦!”
圆儿一听急了,道:“人家帮了好大忙,连句感谢话都不说,像话吗?郭姑娘手都弹红肿了……”心里又补一句“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大少爷。”
刘心道:“人家帮忙是好心,不是为了你感谢来的!你怎不感谢感谢我?我叫你弄的酒呢?”主要还是酒惹的祸。
圆儿觉得晦气死了,大少爷怎么惹上这个酒鬼。
屋里,方初已经坐起来,靠